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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夜初的大脑嗡地一下，而后眼前一阵阵发黑，呼吸急促，心脏险些骤然停滞。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要是再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他就真是个傻子了！
那些他以为是梦中发生的事情，那些他以为是命运用来磨炼自己心性的事情，居然全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赤果着绕着军营跑，在练武场烧水煮自己，这些全都被人看见了！
段夜初的脸先是变得青白，而后涨得通红，最后红得发紫。
他感觉到一种刺心切骨之痛，恨不得自己现在就被万箭穿心，又或是干脆被谁一刀戳死了痛快！
他终于深刻地明白了昨晚那女人说的那句话。
活着可比死了难多了！
所以，其实一直都是尚冰凝在折磨他，作践他，摧残他！还骗他是在做梦！
所以这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真的？
尚冰凝！
“啊！啊！啊！”
段夜初说不清是悲愤或是震怒又或是痛苦崩溃地大吼起来。
他的双目充血，变得赤红，整个人也扭动着，似乎要变异吃人一般。
他此时完全没有心思去想，到底他那娇滴滴的夫人是怎么一路跟随来到边关，又是在守卫森严的军营出入他的营帐如无人之境的。
他遍体冰寒，冷得骨头都在发颤，可心口却燃着熊熊烈火，几乎要将他烧成灰烬。
副将们见他这副模样，知道他这是受到的刺激太大，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只得纷纷摇头离开了。
这位定国大将军，只怕是废了。
段夜初没有理会任何人，只死死地盯着军医营帐的顶部，一双眼几乎要崩出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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