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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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包间说起来既不算大也不算小，差不多可以容得下四个人的位置，所以对于局长和连卡契年来说，这个包间也不算小了，包间内除了挂着几幅油画外和几个花瓶外，可以说就没有其他的装饰物了，而花瓶和油画也跟专门吃烤肉的包厢房间比起来有那么的一些不搭。

店老板也算是了解局长的习性，外加上局长已经是熟客了，就没有再进行其他的额外布置，久而久之就把这个包间当做了局长的专属包间。而局长在知道后也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让连卡契年每年都专门跑那么几次到老肉馆，然后带了一些在鲁西亚帝国内轻易买不到的礼品，就当做是他的包间费了。

一来二去之后店老板也算是跟连卡契年熟悉了，连卡契年也曾向局长提出过将这家老肉馆收归内察局专有的建议，但是在预料里还是被局长给拒绝了。

局长走进包间后便落了座，而连卡契年则十分熟练的拿起装有水的水瓶，自己先倒入杯中浅尝后，才开始在局长身前的杯子里倒满了水，大中午其实应该要喝酒才对，但是考虑到下午还有工作要干，以及中午这段饭谈论的差不多算是公事，连卡契年没有选择倒酒。

为局长倒完水后，连卡契年便也落了座，但是两人都没有说话，准确来说是局长并没有开口，局长就在那里品尝着杯子里的水，十分的坦然自若，如果有不知道的看见了，或许还会以为局长杯中倒的是沃特加酒。

稍微等待了一会儿，时间的流逝并没有惊起一番波澜，店老板便将已经烤好了的肉，全部都给端了上来，除了平时很常见的烤牛肉跟烤羊肉外，餐桌上并没有一般王公贵族西化后，所吃的牛排或是羊排。就是额外的在餐桌上多了一道鹿肉。

店老板将他亲手烤完的肉全部都端上餐桌后，便又亲自将这些肉，全部给切分划好，然后用着叉子从中挑了一块肉塞进了嘴里，以此来向局长显示着他所做的肉里没有毒。

局长曾经也跟店老板说过，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亲密无间，甚至还有一饭之恩的存在，他十分的相信店老板，但是店老板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为局长进行着试吃，仿佛这就是他该做的一样。

试吃完后店老板便向局长躬身致意着，然后便十分识趣的关上门退了出去，包间内就只剩下了局长与连卡契年两人，包间外则还有着内察局的队员和士兵在站着岗。

“今天差点就撕破脸了，不过妖僧还是倾向于我们把水给挑浑的计策的。”局长用着叉子挑起了一块肉，就开始了品尝，一边品尝一边说着味道果然不减当年。

“那万一沙皇要是真的解除了您的指挥权？”连卡契年还是有些担心。

“他不敢的，在圣堡有几个近卫军师？有几个内察局边防师？更何况那些近卫军师即使经过所谓的改革后，也大多还都是花架子。”

“但大公您今天在车上似乎还是心情不太好？”连卡契年并没有称呼局长，而是直接称呼了大公。

“我生气的点在于，今天在妖僧的蛊惑下，陛下居然打破了当年伊凡雷帝与众贵族之间所立的祖宗之法，而且除了今天他给近卫军又多了一个师的编制，这些年沙皇打破当年的约定已经太多了。”局长喝了一口杯里的水，狠狠的说道。

“军官的职位长期以来就一直这么多，再多一个师的编制，便是让那些投机者有了更大的上升空间，让他们来分我们手里权。”连卡契年听了局长的话，有些激动。

毕竟那可是鲁西亚帝国的近卫军，历年都只能由贵族子弟参军入伍，但是妖僧祸国以来，将这个传统给彻底的打破了，大量的寒门子弟都涌进了近卫军中。

而且这样的权力再分配，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打破了，后续的打破在不断到来，接踵而至，这样只会造成贵族们的不满和愤怒，而贵族们恰好就是这个国家的基石。

“妖僧的所作所为，只会让贵族们越发的感到不满，未来如果真的跟普德帝国发生战争，不说贵族了，就单独说边防军里还有那么多亲普的将领，谁敢保证他们会不会故意的掉链子，这些年来妖僧还在给沙皇一直灌输着沙俄军队必胜的信念，这些可都是不稳定的因素。”

“大公，那我们能不能利用普德帝国的军队······”

“连卡契年，你需要知道每次战争都会诞生出巨大的损失和可怕的后果，没有赢家。”局长直接了当的打断了连卡契年的话。

其实还有一点，一直以来近卫军都算是花架子，不然局长也不会在“雾月政变”中那么轻易的就取得成功，而且当时的大多数贵族们都对先沙皇的改革非常不满，先沙皇遇刺后，贵族们都在有意无意的配合着局长，进行清君侧。

但自从妖僧登场后，他们渐渐的失掉了近卫军的权柄，而近卫军也在进行着换血，这就意味着沙皇很容易会脱离贵族们的掌控，但是这一点局长和连卡契年都十分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出来。

“而这是一杯死水，里面十分的平静，什么都不会发生，但是当我拿起那个水瓶往里面开始注水的时候，一切就发生了变化，整杯水都会因为新的水的注入，从而会动起来，而当它到达了一定的高度后就会直接的漫出来。”局长指着自己身前的杯子，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所以，接下来就看巴甫洛维奇的了。”连卡契年在听到局长的注水理论后，开始思考着。

“不，巴甫洛维奇能不能成功，这都不重要，有人怀疑他是不是布党党人，我也不在意，到时候在那里会有对他的测试，而布党的每次起事，我能不知道？我之所以能判断妖僧会倾向于我们把水搅浑的计划，是因为我知道妖僧也往哈匈双元帝国派人了，而妖僧为什么会派人去哈匈双元帝国，这才是最重要的关键。”

局长再次的将左右双手的手指交叉，他所想要的并不是面前的肉，也不是面前杯子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