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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他不回答,但终于烦躁不安地说:“让它们都见鬼去吧!我一点儿都不在乎它们!”
“什么?”我说,“你不会告诉我你不在乎蜘蛛了吧?”(蜘蛛目前是他所感兴趣的,他的笔记本上写满了一行行的数字。)
他神秘地回答说:“处女新娘让等待新娘的人高兴;但是,如果漂亮的新娘来了,处女新娘就不稀罕了。”
他不肯解释自己所说的话,仍然顽固地一直坐在自己的床上。我一直和他在一起。
我今晚很疲倦,情绪低落。我不能不想露西,还有,事情会变得怎样的不同呢?如果我不能立即入睡,只好用麻醉剂了,现代的睡梦之神!我必须小心,否则会上瘾的。不,今晚我不能用它!我想过露西,我不能把这两者混在一起来侮辱她。如果需要的话,今夜就不睡了。
过了一会儿,我很高兴我下了决心,更高兴我遵守了它。才刚刚两点,夜班警卫员过来告诉我,仑费尔德已经逃跑了。我披上衣服,立即跑了下来。让我的这个病人在外面游荡太危险了。他的那些危险的想法可能会在陌生人身上付诸实施。
值班员说,不到十分钟前,当他通过门上的观察窗向屋里看时,还看见仑费尔德在自己床上睡觉。不一会儿,拧窗户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又跑了回去,看见仑费尔德的脚消失在窗户那里,于是马上派人叫我。他只是穿着睡衣,不会跑远的。
值班员认为,到他会去的地方找他比跟着他有用,因为当他从大门跑出这栋楼时,可能会迷路。他体积很大,不可能从窗户出去。
我很瘦,所以在他的帮助下出去了,因为我们只离地面有几英尺高,所以落地时没有受伤。
值班员告诉我,病人往左边方向跑了,并且跑的是直线,所以我尽可能快地跑。当我穿过绿化带,我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攀上了高墙,那堵墙将我们的院子和那座废弃房屋的院子隔离开了。
我立即跑了回去,让值班员赶快给我叫上三四个人,跟着我进到卡尔法克斯的院子里,以免我们的朋友出危险。我自己拿上一个梯子,越过墙,跳进了另一边的院子。我能看见仑费尔德的影子刚刚消失在房子一角的后面,所以,我跟在他后面跑。在房子的最远端,我看见他使劲敲着教堂老旧而坚硬的栎木门。
他显然在跟某人说话。但是,我不敢靠得太近来听他在说些什么,以免吓到他,而让他再次跑掉。
追赶一群迷路的蜜蜂与追赶一个赤裸的精神病人相比,实在算不上什么,如果他决意要逃跑的话!无论如何,几分钟后,我发现他已不在警惕周围的一切事物,所以冒险向他靠近,我的人也已经越过了墙,向他包抄过来。我听见他说:
“我来这里照您的吩咐办事,我的主人。我是您的奴隶,您会奖励我的,因为我会很忠诚。我在远方仰慕您很久了。现在,您就在这里了,我等待着您的命令。在您分发奖赏的时候,您是不会忽略我的,您会吗,我的主人?”
无论如何,他是一个自私的老叫花子。即使他认为自己很真诚,他也在考虑着面包和鱼。他的狂热病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结合。当我们将他包围时,他就像一只老虎一样反抗。他异常强壮,因为他比起人类来说,更像是一个野兽。
我从没看见过一个精神病人爆发过这样的愤怒,我也希望我不要再看见。幸运的是,我们及时地发现了他的力量和危险,以他这样的力气和决心,在被关起来之前,他会做出野蛮的事情的。
至少他现在安全了。仑费尔德不能从那个让他受束缚的紧身背心中解脱出来,他被拴在了软壁小室的墙壁上。
他的叫声有时很可怕,但是,随后的沉默更加可怕,因为他的每一次转身和行动都可能意味着行凶。
就在刚才,他第一次说出了连贯的话:“我应该有耐心,主人。他快来了,快来了,快来了!”
于是我领悟到了。我太激动了以至睡不着,但是,这本日记让我安静了下来,我觉得这晚我会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