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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露西从睡梦中醒来,神清气爽,好像没有因为受到的折磨而变得更糟。
这些都意味着什么?我开始在想,是不是因为我长时间地和精神不正常的人一起生活,也让我自己变得不正常了。
露西·韦斯顿拉的日记
9月17日
四天四夜的安宁。我又这么健康了,自己都不敢认自己了。我好像已经度过了长时间的噩梦,刚刚醒来看见了阳光,呼吸了早晨清新的空气。我还依稀记得那长时间焦虑的等待和恐惧,还有黑暗,甚至没有将现在的折磨弄得更加严重的痛苦。然后是长时间的遗忘,最后又回到了生活中,像一个潜水员顶着水的巨大压力露出头来。然而,因为范海辛医生一直陪着我,所有的这些噩梦好像都烟消云散了。曾经把我吓得灵魂出窍的噪声,窗户上的拍打声,远方那些好像离我很近的声音,那些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尖厉声音命令我去做一些我不知道是什么的事情,这些都结束了。我现在可以毫无恐惧感地去睡觉了,我甚至不能故意不让自己睡着。我现在开始十分喜欢大蒜,每天都有从哈尔勒姆运来的整整一盒子大蒜给我。今天晚上,范海辛医生会离开,因为他必须回阿姆斯特丹一天。我不需要被看护了,我已经足够好了,可以一个人待着。
为了妈妈,还有亚瑟,感谢上帝,还有这些对我这么好的、我的所有朋友们!我应该都感觉不出变化来,因为昨天晚上范海辛在椅子上睡着了一会儿。我醒来时发现他睡着了两次。但是我不再害怕睡觉了,虽然树枝、蝙蝠,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几乎是疯狂地在窗户上拍打着。
《保尔摩尔公报》9月18日我们受访者的可怕的逃狼经历——对动物园管理员的采访
经过了无数次的询问和几乎相等次数的拒绝,并且不断地用《保尔摩尔公报》作为一种法宝,我最终找到了负责喂食狼的动物园的部门管理员。托马斯·比尔德住在大象房后面的围墙中的茅舍内,当我找到他时,他正要坐下来喝茶。托马斯和他的妻子非常好客,他们已不再年轻,没有孩子,如果他们对我的热情就是他们平时状态的话,他们的生活一定过得很惬意。管理员不愿意谈这个被他叫作生意的问题,直到吃过了晚饭,我们都很满意。等收拾好桌子,他叼起他的烟斗,说道:
“现在,先生,你可以继续了,问你想问的问题。请你原谅,我在晚饭前不愿意谈论这个问题。在我问我们部门的狼、胡狼和鬣狗问题之前,我会先给它们吃些点心。”
“什么意思,问它们问题?”我问道,想引起他谈话的兴致。
“用棒子打它们的头是一种方法,摩擦它们的耳朵是另一种。记住,”他富有哲理地说,“我们人类有很多天性和这些动物是一样的。现在,你来问我关于我生意的问题,你甚至没有讽刺地问我,是否想让你去问问园长能否问我问题。我说得够清楚吗?”
“是的。”
“当你说,你会揭发我用了下流的语言时,真是让我哭笑不得。我不打算反驳,所以我等待我的食物,狼吞虎咽地吃饭。现在那个老女人给我做好茶点了,我也点上烟了,你可以尽情地问我问题,我不会反对的。开始你的问题吧。我知道你是为什么而来——逃跑的狼。”
“完全正确,我想让你谈谈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只用告诉我这是怎么发生的,等我知道了真相,我会让你谈谈,你认为它的原因是什么,还有你觉得这整个事件会怎样结束。”
“好的,这就是事件的全过程。这条被我们叫作伯喜客的狼,是三条从挪威来的灰狼中的一条,我们是四年前把它买来的。它是一条性情温驯的狼,从来不给我们惹麻烦。我很奇怪,其他动物还没有想逃出去呢,怎么会是它逃出去的呢?但是,当然,你不能相信一条狼,就像女人一样。”
“请不要介意,先生!”托马斯夫人插话进来,“他和动物们相处的时间太长了,自己就像一条老狼,但是他并没有恶意。”
“先生,昨天,就在喂过它们两小时之后,我听到了一阵骚乱,当时我正在为一只生病的小美洲豹做窝。但是,当我听到叫声时就赶紧跑出来了。伯喜客在栏杆后面像疯了似的想要出去。那天,周围没有太多人,附近只有一个人,一个又高又瘦的家伙,鹰钩鼻,大胡子,几缕白发。他有一张冷酷的脸和红色的眼睛。他戴着白色的手套,指着动物对我说:‘管理员,这些狼看起来好像因为什么事情而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