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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记了吗?我应该忘记吗……我会吗?我们中有谁会忘记那可怕的一幕!米娜挣扎着保持她勇敢的表情,但是痛苦控制了她,她用手捂住脸,一边颤抖一边呻吟。范海辛不是故意要提醒她那可怕的回忆,他只是在思考时没有看见她,忘记她已经加入了我们。
她握住他的手,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不,我不会忘记的,我会清楚地记得的。和它在一起的还有很多关于你的甜蜜的回忆,我会把它们放在一起。现在,你们就快要出发了。早餐准备好了,我们都应该去吃饭,这样我们才能更强壮。”
这一天的早饭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奇怪的一餐。我们都尽量保持开心,互相鼓励,米娜是我们中间最高兴的一个人。当早餐结束时,范海辛站起来说:“现在,我亲爱的朋友们,我们马上要去进行我们可怕的工作了。我们是否都已经武装起来了,就像我们那天晚上第一次造访我们敌人的巢穴时那样,对精神上的和世俗的袭击都作好了准备?”
我们都向他保证了。
“那就好。现在,哈克夫人,无论如何你在这里直到日落之前都会很安全的。在那之前我们会回来的……如果……我们会回来的!不过在走之前,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也对袭击作好了准备。在你下楼以后,我已经在你的房间里放上了我们都知道的东西,这样他就进不去了。现在让我为你做好防护措施。以上帝的名义,我在你的额头上放上这块圣饼……”
突然发出一声可怕的尖叫,几乎让我们的心脏停止跳动。就在他把圣饼放在米娜的额头的一刹那,它在上面打了一个烙印——烧到了皮肤,就好像那是一块烙铁。我可怜的妻子的大脑已经像她的神经感觉到疼痛那样快速地明白了这个事实的含义,这两个东西把她压垮了,于是她的过度紧张化作了那一声可怕的尖叫。
尖叫的回声还没有停止,并且在房间里回响,她带着屈辱的挣扎跪在地上,将她美丽的头发盖在脸上,就像是麻风病人戴上自己的面罩一样,她大哭起来:
“不清洁,不清洁!就连上帝也要避开我这受过污染的皮肤!我必须要在额头上带着这个耻辱的标记直到上帝的最后审判日了。”
他们都停住了。我迸发出无助的悲痛的感情,跪在她的身边,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在那段时间里我们悲痛的心脏在一起跳动,我们的朋友则转过头默默地流着眼泪。然后范海辛转回头庄重地说:
“也许直到上帝看见的那一天,你都不得不带着那个标记,但是他一定会在最后审判日那一天,把所有他加在地球上和他的子民身上的错误都纠正过来。哈克夫人,我亲爱的,愿我们这些爱你的人可以在那里,看着这块红色的伤疤——这个上帝的错误的标记——消失掉,让你的额头像我们所知道的你的心灵一样纯净。因为肯定在这以后,当上帝认为应该将我们身上的重负去掉的时候,那块伤疤也会消失的。那时我们会在胸前画十字,就像他的子民在遵守他的意愿时做的那样。也许我们是被他当成了开玩笑的工具,我们按照他的吩咐去做,无论是鞭策还是耻辱,无论是眼泪还是鲜血,无论是怀疑还是恐惧,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帝和犯人的区别。”
他的话里有一种希望和安慰。他是让我们听从命运的安排。米娜和我都感觉到了,我们同时分别拿起教授的一只手,亲吻了一下。我们什么都没说,全都跪了下去,拉起手来,发誓要互相忠诚。男人们发誓要把悲伤的面罩从她的头上取下,我们都用自己的方式在爱着她。我们祈求在我们面前的这项艰巨的任务中获得帮助和指导。这时到了出发的时刻了。于是我们和米娜告了别,这是一个我们直到死都不会忘记的分别,然后我们出发了。
有一件事我已经决定了。如果我们发现米娜最后变成了吸血鬼,她不应该独自到那块未知的、可怕的土地上去。我猜是在古时候一个吸血鬼代表了很多个。因为他们丑恶的身体只能在神圣的土地上生存,所以神圣的爱就是为他们的军队招募新兵。
我们毫不费力地进入了卡尔法克斯,发现所有的东西都还和上次一样。很难想象在这样一个充满灰尘和腐烂的让人忽视的平凡的地方,竟然隐藏着这样一个恐惧的人。要不是我们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不是可怕的回忆在激励着我们,我们甚至都无法进行我们的工作。我们没有找到任何文件,也没有发现使用过的痕迹。在那个老教堂里,那些大箱子还像我们上次看见过的那样。
当我们站在范海辛教授面前的时候,他严肃地对我们说:“现在,我的朋友们,我们又有一项任务要完成。我们必须毁掉这些泥土,这是多么神圣的东西,他却把它们从遥远的地方带来作肮脏的使用。当我们用他自己的武器打败他时,我们就使它们变得依旧神圣了。它们被奉献给了这个人,现在我们把它们奉献给上帝。”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取出了一把螺丝刀和一个扳手,很快一个箱子的盖子就被撬开了。泥土散发着刺鼻的臭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在意,因为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在教授身上。他从自己的盒子里拿出一块圣饼,虔诚地放在了泥土上,接着又盖上盖子把螺丝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