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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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是那种移情能力。”伊姆加德激动地说。她握紧拳头，冲进厨房，直冲到伊西多尔面前。“这不正是人类可以做到，而我们却做不到的事情之一吗？若是没有默瑟体验，你们的什么移情能力就空口无凭，什么共享的、群体的东西。蜘蛛怎么样了？”她从普里斯身后俯下身来近看。

“你要错过了！”伊姆加德焦急地向普里斯喊道。她跑到厨房门口，看到普里斯正在干什么。“哦，以后再剪那个。”她劝诱说，“这个新闻才真正重要。他们现在说的，证明了我们一直相信的——”

普里斯又用指甲剪剪掉了蜘蛛的一条腿。“四条腿了。”她说。她推了一下蜘蛛。“他不走。但总会走的。”

“视频图像放大以后，”电视上，一个新的声音说，“我们实验室经过严密考察，发现默瑟艰难跋涉时背景中出现的灰暗天幕和白天的月亮，不是地球上任何一个地方的自然景象，完全就是人造的！”

罗伊·贝蒂出现在门口，脸上满是成就感。他深吸了一口气，说：“真相大白了。巴斯特已经昭告天下，太阳系里的每个人类都听到了。‘默瑟主义就是一个骗局。’整个共鸣体验都是骗局。”他也走过来好奇地看着蜘蛛。

普里斯又剪掉了另外一条腿。她笑着用掌缘压着蜘蛛，令它动弹不得。

“它不想走。”伊姆加德说。

客厅里，老友巴斯特正在电视上说：“看看这部分背景的放大图像。这就是你通常看到的天空。等一下，让我们的研究组组长，帕拉米特爵士，来解释这个即将震惊世界的发现。”

“我能让它动起来。”罗伊·贝蒂掏出一盒火柴，点燃了一根，然后把燃烧着的火柴凑近蜘蛛，越凑越近，直到它虚弱地爬开了一步。

普里斯剪掉了蜘蛛的一条腿。

“我猜对了，”伊姆加德说，“我不是说过它四条腿也能走路吗？”她满怀期待地抬起头看了伊西多尔一眼。“怎么了？”她碰了一下他的胳膊，说，“你没损失任何东西。我们会按那个——那个叫什么——《西尼目录》的价钱赔偿你。不要那么阴沉嘛。那不就是默瑟的真相吗，他们刚刚发现的？那么多的调查研究？哎，说话呀。”她焦急地戳了他几下。

“不要剪。”伊西多尔喘息着哀求。

“他正在难过呢。”普里斯说，“因为他也有个共鸣箱，在另一个房间里。你经常开共鸣箱吗，约翰？”她问伊西多尔。罗伊·贝蒂说：“他当然常开。他们都这样——或者说，曾经都这样。也许现在他们开始怀疑了。”

普里斯询问地抬眼看了他一下。“这东西值钱吗？”

“我不认为这会终结默瑟崇拜。”普里斯说，“但此时此刻，全世界有无数的人类正在郁闷。”她对伊西多尔说：“我们已经等了好几个月了。我们都知道会有这一天，巴斯特会揭露真相。”她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唉，为什么不呢？巴斯特是我们中的一员。”

“求求你了。”伊西多尔说。

“就是仿生人，”伊姆加德解释说，“而且没人知道。我是说，没有真人知道。”

普里斯把药瓶带进厨房，坐到约翰·伊西多尔的早餐桌前。她取下瓶盖，把蜘蛛倒了出来。“那可能就跑不快了。”她说，“但这附近反正也没有东西让它抓。它反正要死。”她伸手去拿指甲剪。

普里斯又剪掉了蜘蛛的一条腿。约翰·伊西多尔突然把她推开，捡起只剩三条腿的蜘蛛，来到水槽边，放水把它淹了。在他心中，他的意识，他的希望，也被淹了，淹得跟蜘蛛一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