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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沙哑地说:“我就是一个纯种地球人,你别忘了。永远给我记着。”
“你请便。”琼斯医生把手伸到耳后,准备把自己关掉。
“我的意思是——”
“那我们先去弄个搜查令。”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乔治说着朝谢尔曼一拳挥过去。还好他没打中,而且两人因为激动都变成了布洛贝尔形态。就这样,他们还愤怒地朝彼此撞了几下。最后,其他老兵冲过来拉开了他俩。
“绝对不可以,”琼斯医生说,“那会违反我的职业道德。”
“我就是货真价实的地球人。”乔治用布洛贝尔人的辐射传播对谢尔曼说,“谁敢说我不是,我就揍扁他。”
联合国法律专员说:“好吧,医生,我要看看他们的案史。”
现在这个样子,他也没法回家,只好打电话给维维安,让她来接他回去。真是太丢人了。
“但是没有任何法律禁止布洛贝尔人和地球人结婚啊。”
自杀?他心想,只有这条路了。
“如果你的建议触犯了联合国法律,我们是可以传讯你的。”
什么样的自杀方法最合适呢?处于布洛贝尔形态的时候,他是感觉不到疼痛的。最好那时动手。有好几种物质可以将他完全溶化……他可以跳进一个氯含量很高的池子里,比如说,QEK—604健身房里的游泳池。
“这个——”琼斯医生说,“这并不是我要关心的问题。”
一天深夜,处于人形的维维安发现,他正站在泳池边犹豫不决。
“你当时调查过他们的情况会引起什么法律纠纷吗?”
“乔治,我求求你,回去见见琼斯医生吧。”
“是的,怎么了?”琼斯医生搜索了一下内置记忆库,说道。
“算了吧。”他颓废地说道,将部分身体变成一个发声器官,“没用的,维维安,我不想活了。”就连那些腰带,也都是维维安的主意,不是他想出来的。他真是百无一用,永远都比不上她。而且日复一日,他落后她越来越远。
“二〇三七年的时候,”联合国法律专员说道,“你是不是曾建议一对情侣结婚?乔治·蒙斯特和维维安·安拉史密斯,也就是现在的蒙斯特太太?”
维维安说:“你还有很多东西可以教我们的孩子啊。”
“是,先生。”琼斯医生说道,用右手碰了碰耳后的控制杆,换成了免费模式。
的确是这样。“也许我应该再去一趟联合国战争部,”他下定决心,“和他们谈谈,看他们有没有什么新发现能治愈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子强硬的声音:“听着,这里是联合国执法部,我们可以跟任何人说话,不需要花钱。把你那套收起来,琼斯。”
“但是,如果你治好了,”维维安说,“我怎么办?”
多年以后,琼斯医生的办公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用他一贯的方式说道:“女士或先生,如果你想和我交谈,请先支付二十美元。”
“那样我们一天里就有十八个小时可以共处了啊。你保持人形的所有时间!”
安拉史密斯小姐还在理外套,一边又擦了擦那双又大又黑的眼睛。
“但是到时候,你就会和我离婚。乔治,到时你就能找一个地球女人了。”
“给他点时间。”琼斯医生告诉安拉史密斯小姐,“根据我对他的分析,他将正确看待这件事,然后作出正确的选择。”
他这才意识到,这的确对她很不公平。所以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蒙斯特看着她,拿不定主意。
二〇四一年春天的时候,他们又迎来了一个女儿,和莫里斯一样,是一个混种儿。晚上是布洛贝尔模样,白天变为人形。
安拉史密斯轻声说:“也许我俩真的算幸运,蒙斯特先生。就像琼斯医生说的,我们一天中有七小时的重叠时间——我们或许可以利用这七小时好好相处,结束目前这种悲惨的单身生活。”她充满希望地对他笑了笑,一边理了理自己的外套。毋庸置疑,她的外表很美。她身上那件低胸裙完美地展现了她的身材。
与此同时,乔治也找到了一个解决方法,可以对付他的部分问题。
“正是。”琼斯医生附和道,“没错,安拉史密斯小姐原本是布洛贝尔人,而你,蒙斯特,是个地球人,但是——”它挥了挥手,说:“你们两人都被各自的文明边缘化,都没有归属感,久而久之,会逐渐丧失自我认同感。我估计你们俩的情况会继续恶化,直到患上严重的心理疾病。除非你们之间能建立友好的关系。”然后分析师就不做声了。
他给自己找了个情人。
“那都是陈谷烂芝麻的事了。”蒙斯特说。
他和尼娜约好在天堂宾馆见面,那是一栋位于洛杉矶闹市区的木结构破楼房。
过了一阵子,安拉史密斯小姐说道:“但是蒙斯特先生和我是天敌啊。”
“尼娜,”乔治坐在宾馆房间里的破沙发上,喝着师尊威士忌,“你真是让我找回了生命的意义。”说着他伸手去解她的衬衫纽扣。
琼斯医生一边计时,一边说:“你们俩的人类形态有六小时的重叠时间,布洛贝尔形态有一小时的重叠时间。所以算起来,你们一天二十四小时内,有七小时是处于同一形态的。我认为——”它摆弄着手里的纸笔,“七个小时不错了。你们明白吗?”
“我很佩服你,”尼娜·格劳布曼边说边帮乔治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虽然——哎,你曾经是我们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