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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彼得斯迅速转过身，“都听我的，谁也不许开枪。也许他说的是真的。”
“正在往外飞，刚到防护罩边上。我们在全速前进。现在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我刚才还担心车里的起飞设备会出问题。如果刚才有什么意外的话——”
“杀了他。”纳尔逊说，“他杀了奥尔汉姆。也许下一秒，他就会把我们全干掉。如果炸弹爆炸——”
“你们现在的位置？”
“闭嘴。”彼得斯向山坡走去，往下看了看。“快看。”他招手让两个人过来，“你们下去看看那是什么。”
“没有。他上车时毫无戒备，似乎并不觉得我的出现有什么异常。”
两个男人冲下斜坡，穿过空地。他们弯下腰，用枪戳了戳飞船残骸。
“没出什么岔子吧？”
“怎么样？”彼得斯喊道。
“逮捕很顺利。”彼得斯对着可视电话的屏幕说。屏幕上是安全署署长的脸。“这下大家可以放下心里的大石头了。”
奥尔汉姆屏住呼吸，微微一笑。它肯定就在那儿；虽然他来不及亲自验明真身，但不会错的。突然间，他脑中疑云满布。万一机器人没有当场死亡，勉强逃离了事故现场可怎么办？又万一它已经面目全非、灰飞烟灭了呢？
车越飞越高，奥尔汉姆呆滞地望着前方。
他舔舔嘴唇，额头上渗出了汗珠。纳尔逊死死地盯着他，脸色发青，胸脯一起一伏。
“可以再等等。”彼得斯说，“我还有话问他。”
“快杀了他。”纳尔逊说道，“否则他就会抢先杀掉我们所有人。”
这时，车子离开地面，往空中飞去。脚下的项目中心离他们越来越远，慢慢变小，直到消失不见。奥尔汉姆闭上了嘴。
那两个警察终于直起身来。
“我不明白。”他喃喃道。
“发现什么没有？”彼得斯问，稳稳地举着枪，“是什么？”
奥尔汉姆盯着眼前这个老朋友的脸，想开口说话，却发不出声音。两个男人死死地盯着他，表情僵硬，诚惶诚恐。奥尔汉姆感到两眼冒金星，头昏脑涨。
“看起来应该是——好吧，是艘针形飞船。旁边还躺着什么东西。”
“我们现在就动手吗？”他轻声问彼得斯，“我觉得我们应该立即除掉他，不能再拖了。”
“让我看看。”彼得斯大步走过奥尔汉姆身边。奥尔汉姆看着他下了山坡，走到那两名男子身旁。其他人也跟在他后面，争相观望。
一支枪抵在了奥尔汉姆腰上。纳尔逊卸下伪装的表情，双手发颤，脸色惨白。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重重地吐了出来。
“看起来的确像具尸体，”彼得斯说，“快看！”
“我是来逮捕你这个外太空间谍的。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早就来这里了吧。抓住他，纳尔逊——”
奥尔汉姆也跟了过去。他们围成一圈，低头看着脚下。
奥尔汉姆不解。他琢磨了一下彼得斯的话，仍然毫无头绪。“拜访我？为什么？”
地上躺着一团怪异的东西，扭曲地蜷在一起。看起来似乎有些人形，但是蜷得太厉害，四肢横竖交错。它的嘴巴大张，眼睛呆滞地看着前方。
“事实上，我是专程来拜访你的，奥尔汉姆先生。”
“就像一台坏机器一样。”彼得斯喃喃地说。
“噢？”奥尔汉姆扬起一道眉毛，“我们这里渗透进敌人了？”
奥尔汉姆微微笑了笑。“怎样？”他问。
“我为政府工作。”彼得斯说，“隶属于联邦安全署，安全部门。”
彼得斯看着他。“我真不敢相信。你一直是对的。”
“那么，你是做什么的？”奥尔汉姆问，“还是说你要对此保密？”
“这个机器人根本就没有接近我。”奥尔汉姆说。他掏出一根烟，点上火。“它应该是在飞船坠毁的时候摔烂的。你们都忙着战事，没一个人关心这片森林怎么无缘无故就起火了。现在你们知道了。”
说着他和纳尔逊会意地交换了一下眼色。奥尔汉姆看在眼里，不禁皱起眉头。这时，车子开始加速，掠过脚下贫瘠荒芜的大地，朝坐落在天际的项目大楼冲去。
他站在那儿抽着烟，看着周围的人把那个畸形残骸从废墟里拖出来。残尸硬邦邦的，四肢已完全僵直。
“是的，我没有参与项目。”彼得斯说，“但我对你们的项目略知一二。我的工作和你们完全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