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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了几个数学模型之后，我渐渐找到了感觉，新构筑的模型越来越多地表现了球状闪电已知的特性。与此同时，模型的计算量也越来越大，有时，我那台3G主频的P4电脑要运行好几天才能完成一次模拟。
我没有反对，我发现，当你渴望某样东西时，道德的约束是多么无力。但我还是想出了一个辩解，“现在有十多万台电脑为他们干活，我们只需其中的两千台就行了，干完我们就走，对他们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见过江星辰后，我并没有想象中的沮丧，反而像卸下了某种重负。林云在我的心中已经形成了一个美丽的小世界，我欣赏那个世界，身心疲惫时也会去那里休息，但很小心地避免陷入其中。某种东西隔开了我们的心灵，那东西不可言表，但我清楚地意识到它的存在。对于我，林云就像她戴在胸前的那柄微型剑，晶莹美丽但锋利危险。
其实林云根本不需要像我这样的自我安慰，她把电脑联到因特网上，飞快地干了起来。看着她那轻车熟路的样子，我难以想象她以前都在网上干过些什么。两天后，她成功地把我们的数据和程序放到SETI＠home的服务器上（后来知道，那服务器的位置在伯克利大学）。
“这还不包括舰载机和护航的巡洋舰，所以，每次出航我们都像是把它扛在肩上一样。”他认真地说，再一次成功地释放了我的紧张感。
从这件事我明白，林云的道德约束比我要少得多，为了达到目的，她可以不择手段。
“为了您的航母，我们每个老百姓平均要纳十元的税。”我试图使自己轻松起来，话一出口才发现是那么的笨拙。
只过了两天，我们在SETI＠home服务器上的那两千份屏保就都被取走了，计算结果开始源源不断地汇集到我们的服务器上。几天来，我和林云常常一连几个小时看着计算机上那不断增加的数据，想象着散布地球上的两千台电脑为我们工作的情景，很是陶醉。
看到江星辰的第一眼，就让我明白同他竞争是毫无意义的。与现在习惯于在潜在竞争者面前咄咄逼人地显示力量的都市男性相反，他每时每刻都努力将自己的力量隐藏起来，这是一种善意，怕这种力量伤害了像我这样的人。他仿佛时时都在说：我真的很抱歉，让您在她面前感到自卑，这不是故意的，让我们共同改变这种状况吧。
但在第八天，我在雷电所打开电脑，登录到新概念的服务器上，发现计算结果的回传停止了，最后传来的是一个文本文件，里面内容如下：
“陈博士，林云多次向我谈起过您，还有您的球状闪电。”他说话时双眼温和地直视着我，目光中有一种真诚，让我感觉很舒适，这同我想象中的航母舰长确实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