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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他虽然常在江南,常在这一带,可是这一带的范围还是很广阔,他能够在二十天之内看到他们在十年前约定的这两个字,已经算胡铁花的运气很不错。
“可是你已经又惹上一个麻烦了。”
可是二十天已经不算短了,在这二十天里面死的人,已经很可能比任何一个人活着时看到的蚂蚁都多,胡铁花很可能就是其中的一个。
“因为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楚留香摸着鼻子苦笑:“我可以保证,你随便去找八十个人来,把他们的麻烦加在一起,也没有我一半多。”
胡铁花没有死,楚留香却快要被气死了。
“为什么?”
他看到胡铁花的时候,胡铁花非但连点危险都没有,而且远比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风流快活。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山还是那座山,树还是那棵树。
“你知不知道卖面的那夫妻两个人是谁?知不知道今夜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这些人找去?”
在这一片凄迷的云烟和苍郁的山色中看,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我不为什么,”楚留香说:“我做事通常都没有什么特别好的理由。”
而树上的那个狗窝已经变了。
“我只不过是个日暮途穷的江湖人而已,我的手已经不稳、志气也已消磨,今日如果没有你,我恐怕已死在别人的剑下。”焦林黯然说:“我这个人可以说已经完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它的外表也许还没有变,因为它是用一种最好的木头和两双最灵巧的手搭出来,所以经过多年风吹雨打后,还是原封不动。
焦林开始喝酒,冷酒渗入热血,酒也热了,血更热。
可是它里面已经变了。
“因为没有人能想得到你会住在这里,也没有人会来打扰你,三个月后,事过境迁,大概也就没有人会急着要找你了。”楚留香说:“每个人都只有一条命,没有命的人就没有酒喝了。”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认为这个地方是个狗窝。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住三个月?”
就算它是个窝,那么不管它是安乐窝也好,是神仙窝也好,却绝不是狗窝。
“是个可以让你住三个月的地方。”楚留香微笑回答:“其实你要多住些时候也行,可是我知道你不管耽在哪里,都不会超过三个月。”
胡铁花的样子看来也绝不像是条被人追得无路可走的野狗。
“这里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