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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劫余也不理他,举杯一饮而尽。
楚留香道:“的确是有些魔法的。”
胡铁花又沉下了脸,道:“你若是凶手,只怕就要自叹倒霉了。”
丁枫虽然还在笑着,却已笑得有些勉强。
公孙劫余叹了口气,道:“和楚香帅在一起,真是我们的运气。”
这时张三已自后舱提了个包袱出来,并没有交给丁枫,却交给了楚留香。
胡铁花笑道:“你若以为他真有视死如归的豪气,你就错了!他只不过有种特别的本事,能分辨食物中有毒无毒,连我也不知道他这种本事是从哪里来的。”
楚留香接在手里,眼睛盯着丁枫的眼睛,一字字道:“丁兄若有什么心事不愿被别人知道,还是莫要将这包袱接过去的好。”
勾子长失声赞道:“好,楚香帅果然是豪气干云,名下无虚!”
丁枫勉强笑道:“楚兄这么说,难道还认为在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他竟真的拿起筷子,将每样菜都尝了一口,又喝了杯酒。
楚留香微笑不语,慢慢地将包袱递了过去。
楚留香淡淡一笑,道:“但不吃也要被饿死,饿死的滋味可不好受,毒死至少要比饿死好。”
大家本在瞧着金灵芝和胡铁花拼酒的,这时已不约而同向这边瞧了过来,只有金灵芝和胡铁花两个人是例外。他们都已有了好几分酒意,除了“酒”之外,天下已没有任何别的事能吸引他们了。
谁也不敢说这酒菜中有没有毒。
丁枫终于将包袱接了过去。
胡铁花立刻又放下筷子。
他的手也伸得很慢,像是生怕这包袱里会突然钻出条毒蛇来,在他手上狠狠地咬一口。
他刚拿起筷子,张三已冷冷道:“但吃了之后,是死是活就说不定了。”
别的人心里也充满了好奇,猜不透这包袱究竟有什么古怪?
又过了很久,胡铁花忽然道:“一个人只要没有死,就得吃饭的……”
这包袱实在连一点古怪也没有。
桌上不知何时已摆下了酒菜,却没有人举箸。
丁枫手里拿着包袱,又笑了,道:“楚兄此刻可曾看出在下的秘密么?”
大家眼睛发直,谁也没去瞧别人一眼,仿佛生怕被别人当作凶手,又仿佛生怕被凶手当作下一次的目标。
楚留香淡淡道:“多少已看出了一些。”
楚留香本想等他第二次下手,查出些线索来的,谁知他出手一次比一次干净,这次竟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丁枫道:“看出了什么?”
凶手明明就在这个船舱里,大家却偏偏猜不出他是谁!
楚留香眼睛里发着光,道:“我已看出丁兄本来是用左手的。”
还不到一天,船上就已死了九个人。别的人还能活多久?下一个该轮到谁了?
丁枫面不改色,笑道:“不错,在下幼年时本连吃饭写字都用左手,因此,也不知被先父教训过多少次,成年后才勉强改了过来,但只要稍不留意,老毛病就又犯了。”
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必定是水手们在为他们死去的同伴海葬。这一声声“扑通”之声,听来虽沉闷单调,却又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恐怖之意,就像是阎王殿前的鬼卒在敲着丧钟。
楚留香道:“如此说来,丁兄的左手想必也和右手同样灵便了?”
隔了半晌,又是“扑通”一响。
丁枫道:“只怕比右手还要灵便些。”
胡铁花瞪了他一眼,也只好闭上了嘴,忽然间,大家都不说话了。船舱中忽然静得如同坟墓。只听外面传来“扑通”一响。
楚留香笑了笑,淡淡道:“这秘密不该说出来的。”
勾子长勉强笑道:“当时那人已快上楼了,我只看到他的脚,实在也不能确定他是谁。”
丁枫道:“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为何不该说出来?”
公孙劫余冷冷道:“原来阁下只不过是‘以为’而已,并没有真的看到是我。”
楚留香正色道:“以我看来,这秘密关系却十分重大。”
勾子长脸色变了变,道:“我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就走出去看,正好看到一个人在上楼梯,我以为就是公孙先生。”
丁枫道:“哦?”
公孙劫余目光一闪,瞪着勾子长,一字字道:“阁下几时瞧见我们走出去过的?”
楚留香缓缓道:“别人只要知道丁兄的左手比右手还灵便,下次与丁兄交手时,岂非就要对丁兄的左手加意提防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