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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向他们笑了笑,道:“两位小兄弟脚下功夫不错,不知可是丐帮门下?”
他本也是个赌徒,只不过这次赌得未免太大了,也未免太冒险,若有一丝选择的余地,他就绝不会将赌注押下去。
小秃子眼珠子一转,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但黑衣人却觉得好像永远也数不完似的。
楚留香笑道:“你们能带我去见此地的龙头大哥吗?”
从“一”数到“一千”并不是件很困难的事,若是数得快,用不了盏茶时候就可以数完。
小麻子眼珠也转了转,道:“我为何要带你去?”
“一、二、三……”
楚留香道:“我叫楚留香,我想他一定愿意见我的。”
他自己掌心早已沁出了冷汗。
小麻子道:“楚留香是什么……”
他从未见过一个人走在生死边缘上还能如此轻松的。
他话未说完,脸上已挨了小秃子一个耳光,大叫道:“你为何打我?”
黑衣人眼睛盯着他,全身每一条肌肉都已绷紧,只见楚留香施施然出了门,轻轻将门掩起。
小秃子扮了个鬼脸道:“你若连楚香帅都不知道,就算挨十个耳光都嫌太少了。”
赌注现在已经押上了,他知道黑衣人已非赌下去不可。
小麻子捂着脸,眼睛忽然亮了道:“楚香帅?你说的是那位‘盗帅夜留香,威名震八方’的楚香帅?”
他从黑衣人身旁走过去,黑衣人只要一伸手,就可刺穿他的咽喉,但他甚至连瞧都没有瞧这黑衣人一眼。
小秃子道:“除了这位楚香帅,哪里还有第二位楚香帅?”
楚留香笑了笑,道:“无论是真是假,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小麻子“啪”地又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道:“我的妈呀……”
黑衣人沉默了半晌,缓缓道:“据说楚留香从不食言,却不知是真是假?”
锅里炖着狗肉,香得要命。世上纵有不咬叫花子的狗,也很少有不吃狗肉的叫花子。这正如喝酒的时候可以不吃狗肉,吃狗肉的时候却绝不能不喝酒。叫花子、狗肉、酒,好像永远分不开的。
楚留香道:“我会将解毒的法子写在你出门后第一眼看到的树下,但你千万要记着,一定要数到‘一千’时才能出去,否则这交易就算砸了。”
破庙里有十来个叫花子,衣衫虽破烂,神情却绝不猥琐,一望而知必定都是丐帮弟子。
黑衣人道:“然后呢?”
这些人背后大多背着两三只麻袋,其中只有一个黝黑短小的少年乞丐,身后的麻袋有六只,腰上还插着个黑铁筒,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楚留香后来才知道他叫“小火神”,正是此间的龙头老大。
楚留香道:“你等我走出门后,就开始从‘一’数起,数到‘一千’时再出去。”
此刻数十双眼睛都在望着楚留香,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仰慕之色,也有几分亲切之意,因为大家都知道楚香帅是丐帮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