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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被女人恨过，也被女人爱过，却从未受过女人如此冷淡过。
她的声音更低，道：“在这里我不能说。”
她甚至好像根本就没有将楚留香放在心上。
楚留香道：“要在什么地方你才能说？”
她请楚留香喝的这杯茶，并不是种很亲密的动作，只不过因为她根本觉得这种事情无所谓，根本就不在乎。
她的声音已低如耳语，只说了两个字：“床上。”
他忽然发现她的美不但优雅高贵，而且还带着某种说不出的神秘气质，仿佛对任何事，都看得很淡，很随便。
屋角里有扇门。
他接过了这杯茶。
轻帘被风吹起来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屋里的一张床。
楚留香看看她，终于也笑了笑，道：“多谢。”
床前低垂着珍珠罗帐。
一个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请一个陌生男人喝她自己喝过的茶呢？
她已走进去，走入罗帐里。
但这邀请却来得更突然，更奇怪。
她的人如在雾里。
她清净得就像是朵刚出水的白莲。
“床上，你若想睡，就跟我上床。”
没有人会嫌她脏。
楚留香做梦也想不到会从她这么样一个女孩子嘴里，听到这种话。
她忽然淡淡地笑了笑，道：“这杯茶我刚喝过，你嫌不嫌脏？”
这实在不能算是句很优雅的话，当然更不高贵。
碧绿色的翡翠杯，碧绿的茶，衬得她的手更白，白而晶莹，仿佛透明的玉。
无论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在你面前说出这种话，你就算很愉快，也同样会觉得这女人很低贱。
然后他就看到了她的手伸过来，手里端着杯茶。
可是她，却不同。
在他心里不安的时候，除了摸鼻子之外，好像就没有别的事可做，连一双手都不知应该放在哪里才好。
她在楚留香面前说这句话的时候，楚留香既没有觉得很愉快，也并没有觉得她是个很低贱的女人。
他忍不住又摸了摸鼻子。
因为她对你这么样，并没有表示出她喜欢你，也没有表示出她要你。
假如这少女并不是他要找的人，和这件事并没有关系，就算别人不说他，他自己也觉得很丢人。
她只不过要你这么样做。
他实在没有理由就这样闯进一个陌生女孩子的房里来的。
因为她对这种事根本看得很淡，根本不在乎。
楚留香虽然已坐了下来，却还是觉得有些局促，有些不安。
也许她并不是真的这样，但无论如何，她的确已使楚留香有了这种感觉。
难道她早已知道来的这个人是谁？
这种感觉通常都会令人心里很不舒服。
一个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会随随便便就邀请一个半夜三更来敲她房门的陌生男人，到她闺房里坐下来呢？
雪白的衣服已褪下，她的胴体却更白，白而晶莹。
这邀请不但来得突然，而且奇怪。
那已不是凡俗的美，已美得圣洁，美得接近神。
她慢慢地坐下来，忽然向另一张椅摆了摆手道：“请坐。”
你也许日日夜夜都在幻想着这么一个女人，但我可以保证，你就算在幻想中，也绝不会真的奢望能得到这么样一个女人。
到这里等的客人显然并不多。
因为那本不是凡人所能接近，所能得到的。
屋子里当然布置得很精雅，大理石面的梨花几旁，只有两张椅子。
你可以去幻想她，去崇拜她，但你却绝不敢去冒渎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