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浪子 第三十章 护花剑客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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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珠渐渐凸出，忽然用尽全身力气大嘶：“那天我不在梅花庵外！”

“奇怪……”

这就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但却不是傅红雪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也没有人看见，自从那天之后，他这个人就忽然失踪了。”

刀已入鞘，刀上还带着血。

“他的人呢？到哪里去了？”

他忽然听见一个人用比刀还冷的声音说：“你杀错人了！”

“没有人知道。”

“你杀错人了！”

“为什么？”

没有人出声，没有人动，甚至连惊呼和叹息都没有，每个人都已被这幕就在他们眼前发生的事情所震惊，震惊得几乎麻木。

“他前天到城里去吃人家的酒，本来早就该回来了，却偏偏直到现在还连人影都不见。”

“你杀错人了！”

“……”

傅红雪的耳朵里似也被震得“嗡嗡”地响。

“新郎官。”

这句话说的声音虽不大，但在他听来，却像是一声霹雳。

“究竟是谁？”

过了很久，他才慢慢转过身。

“一个最重要的人。”

柳东来就站在他面前，那张永远带着微笑的脸，已变成死灰色！

“一个什么人？”

他的眼睛看来却像是把刀，正像刀锋般在刮着傅红雪的脸，缓缓道：“那天晚上，他的确不在梅花庵外。”

“该来的人，现在已经全都来了，只不过少了一个而已。”

傅红雪咬紧牙关，终于忍不住问：“你知道？”

“究竟为了什么？”

“只有我知道。”

“这本来是个秘密，但现在已瞒不住了。”

柳东来的脸也已扭曲，因痛苦和悲伤而扭曲，接着说道：“那天晚上，也正是他妻子因难产而死的时候，他一直都守在床边，没有离开过半步。”

“什么缘故？”

这绝不是谎话。

“这其中当然有缘故。”

傅红雪只觉得自己胸膛上仿佛也被人刺了一刀，全身都已冰冷。

“但这些人脸上为什么连一点喜气都没有，就好像是来奔丧的？”

柳东来道：“但他却知道那天晚上在梅花庵外的血战。”

“当然是真的，否则他们为什么要请这么多的客人来？”

傅红雪道：“他……他怎么会知道的？”

“今天真是他们家办喜事？”

柳东来道：“因为有人将这秘密告诉了他。”

说完了这句话，她眼泪已流了下来。

傅红雪道：“是谁告诉了他？”

翠浓柔声说道：“随便到哪里去，只要是你带着我走。”

柳东来道：“我！”

小伙子道：“到……到哪里去？”

这一个字就像是一柄铁锤，又重重地击在傅红雪胸膛上。

翠浓道：“快扶我上车去。”

柳东来充满痛苦和悲伤的眼睛里，又露出种说不出的讥嘲之色，道：“我才是那天晚上在梅花庵刺杀你父亲的人！”

她的手纤秀柔白。小伙子看着她的手，似已看得痴了。

他转过脸看着袁秋云的尸身，目中早已有泪将出，黯然接着道：“他不但是我的姻亲，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从小就同生死、共患难，我们之间从无任何的秘密。”

翠浓看着他，美丽的眼睛里忽然又有泪光涌出，过了很久，才慢慢地伸出手。

傅红雪道：“所以你才将这秘密告诉了他？”

小伙子道：“不但是混蛋，而且是呆子。”

柳东来凄然道：“但我却从未想到我竟因此而害了他。”

翠浓道：“抛下我一个人走的男人就是混蛋？”

他的话就像是尖针一样，在刺着傅红雪。

小伙子立刻大声道：“当然不会，我又不是那种混蛋。”

他接着道：“我将这秘密告诉他的时候，他还责备我，说我不该为了个女人，就去做这件事，那只因他还不知道我跟那女人的情感有多深。”

翠浓道：“你会不会抛下我一个人走？”

傅红雪颤声道：“你……你去行刺，只不过是为了个女人？”

他实在想不出什么赞美的话说，但“很好”这两个字却已足够。

柳东来道：“不错，是为了个女人，她叫作洁如，她本来是我的，但是白天羽却用他的权势和钱财，强占了她！”

小伙子道：“而且……而且你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