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浪子 第二十五章 一剑震四方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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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开微笑道：“不知道。”

最后一滴血也滴了下去。

路小佳将银票送过去，道：“这是给你的。”

丁灵琳道：“他虽然未必是聪明人，也未必是好人，但他的确会使剑。”

叶开道：“给我？为什么给我？”

叶开道：“哦？”

路小佳道：“因为我要求你一件事。”

丁灵琳叹道：“现在连我都有点佩服他了。”

叶开道：“什么事？”

竟似已变成了一条毒蛇，一道闪电，从地狱中击出的闪电。

路小佳道：“求你洗个澡，你若再不洗澡，连我都要被你活活臭死了。”

无论谁都不能不承认，一柄凡铁打成的剑到了路小佳的手里，竟似已变得不是剑了。

他不让叶开再开口，就已大笑着扬长而去。

叶开点点头，他也承认。

叶开看着手里的银票，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也不知过了多久，丁灵琳才长长吐出口气，道：“好快的剑！”

丁灵琳却已忍不住笑道：“无论如何，洗个澡就有五千两银子可拿，总是划得来的。”

没有声音，没有呼吸。惨呼声已消失在从草原上吹过来的热气里。

叶开故意板着脸，冷冷道：“你好像很佩服他。”

太阳下又闪起了一串血珠，一个人倒在地上，赫然竟是金背驼龙！

丁灵琳眨了眨眼，道：“可是我最佩服的人并不是他。”

这人的身手好快。但路小佳的剑更快，剑光一闪，又是一声惨呼。

叶开道：“你最佩服的是你自己？”

水花四溅，在太阳下闪起了一片银光。竟突然有条人影从木桶里蹿了出来。

丁灵琳道：“不是我，是你。”

就在这时，突听“砰”的一声大震。声音竟是从木桶里发出来的，接着，木桶竟已突然被震开。

叶开道：“你也最佩服我？”

傅红雪道：“木桶里？”

丁灵琳点点头道：“因为这世上居然有男人肯花五千两银子要你洗澡。”

路小佳道：“这主意的确很好，因为无论谁跟我交手时，都绝无余力再防备别人的暗算了，尤其是从木桶里发出的暗算。”

叶开忍不住要笑了，但却没有笑。

傅红雪还是不太懂。

因为就在这时，他已听到有个人放声大哭起来。

路小佳道：“其实他们并不是真的要我来杀你的。他们只不过要在我跟你交手时，从旁边暗算你。”

哭的是马芳铃。

傅红雪当然也不懂，没有人懂。

她已忍耐了很久，她已用了最大的力量去控制她自己。

“你懂不懂？”

但她还是忍不住要哭，要放声大哭。

路小佳忽又笑了笑，转过头，目光终于落到傅红雪身上。

她不但悲伤，而且气愤。

马芳铃当然不懂，道：“你要杀的人并不是他们！”

因为她觉得被侮辱与损害了的人总是她，并没有别人。

路小佳道：“你不懂我为什么要杀他们？”

她开始哭的时候，傅红雪正走过来，走过她身旁。

马芳铃突然嘶声道：“可是我不懂。”

可是他并没有看她，连一眼都没有看，就好像走过金背驼龙的尸身旁一样。

路小佳看到鲜血从他的剑尖滴落，轻轻叹息着，喃喃道：“干我这一行的人，就算洗澡的时候，也会在澡盆留一手的，现在你们总该懂了吧。”

万马堂的马师们，全都站在檐下，有的低下了头，有的眼睛望着别的地方。

剑尖还在滴着血。

他们本也是刚烈凶悍的男儿，但现在眼看着他们堂主的独生女在他们面前受辱，大家竟也全都装做没有看见。

没有人动，也没有声音。每个人连呼吸都似已停顿。

马芳铃突然冲过去，指着傅红雪，嘶声道：“你们知道他是谁？他就是你们堂主的仇人，就是杀死你们那些兄弟的凶手，他存心要毁了万马堂，你们就这样在旁边看着？”

胡掌柜看到那柄从木桶刺出的剑时，路小佳右手的剑已突然改变方向，加快，就仅是电光一闪，已刺穿了他的咽喉！

还是没有人开口，也没有人看她一眼。

路小佳右手的剑，剑尖也在滴着血。

大家的眼睛都在看着一个满脸风霜的中年人。

就在这时，胡掌柜也倒了下去，咽喉里也有股鲜血飙出来。

他们叫这人焦老大，因为他正是马师中年纪最长的一个。

丁老四正在看着路小佳右手中的剑时，路小佳左手的剑已从木桶里刺出，刺进了他的小肚子。

他这一生，几乎全都是在万马堂度过的，他已将这一生中最宝贵的岁月，全都消磨在万马堂中的马背上。

大家这才看出，木桶里刺出了一柄剑，剑尖还在滴着血。

现在他双腿已弯曲，背也已有些弯了，一双本来很锐利的眼睛，已被劣酒泡得发红。

丁老四的人却已倒了下去。他倒下去的时候，小腹下竟突然有股鲜血箭一般飙出去。

每当他睡在又冷又硬的木板床上抚摸到自己大腿上的老茧时，他也会想到别处去闯一闯。

大家诧异地看着他的脸，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是他已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因为他的根也已生在万马堂。

丁老四看着他手里的剑挥出，一张脸突然抽紧，整个人都突然抽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