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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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镛道：“阿爹，姆妈，你们放心，我心里有数。”

谈夫人带着众人离去，刘镛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松了口气。

刘镛娘叹息道：“我自己儿子我心里也有数，当年在私塾深得先生赞许，若不是家贫不能备脩脯，阿镛如今已经考科举了，说到底，是阿爹姆妈耽误了你！”

刘镛这才知道这位主顾是谈德丝行的当家主母谈夫人，他曾经听闻谈老板也是白手起家创立丝行，心中泛起一丝羡慕。

刘焕章闻言黯然，默默喝了两口酒。

富家太太的仆妇抢着说：“小伙计，你就送到兴福桥南的谈德丝行吧！”

刘镛看气氛不对，忙说：“也不是科举才有出路，我就不信贾商不能光宗耀祖。”

刘镛不好意思接这话，便问道：“太太，您府上在哪里？我裁好料子一并给您送去。”

姑妈连忙打圆场：“阿镛说得对，贾商一样光宗耀祖，等阿镛发了家，儿孙们个个让他们读书考科举，到时候呀，你们都等着受诰封吧！”

富家太太感觉有些意外，明显对刘镛产生了兴趣，笑道：“未出师的学徒竟有这般本事，倒教我开了眼界。”

母亲转而为喜：“那就借他姑妈吉言！”

刘镛忙说：“谢太太谬赞，我只是来学生意的小徒弟，并不是店中执事。今日东家和执事师傅外出，我才冒昧独自坐了柜台，还请您勿要见怪。”

刘焕章又嘱咐了刘镛几句，突然想到一事，提道：“阿镛进了丝行，是为了学本事，如能给他交了坐柜钱，他就能安安心心坐柜台，不用再替东家做杂役了。阿镛娘，你想想家里还有什么能典当的？”

富家太太瞅着刘镛笑道：“你小小年纪竟然已经做了店中执事，算盘打得好，字也写得漂亮，真是不容易！”

母亲为难道：“家里哪里还有值钱的物件！”

刘镛拿出算盘边算边记，算珠拨得噼啪响，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已经把各类料子的尺寸算得清清楚楚。他把账单奉给富家太太看，富家太太递给身边的管家，管家仔细看了一遍，对富家太太说：“没错，是这个数。”

刘镛姑妈悄悄离席，母亲示意道：“可别再当着他姑妈的面说这些，莫让她多心。我们再想法子从哪位亲戚家借一点。”

刘镛打眼一望，心里便有七八分数，说道：“请您喝口茶，稍等片刻。”

刘镛也道：“用不着交坐柜钱！儿子在棉布庄也是洗衣做饭带孩子样样都干，生意也照样能学好！”

富家太太指着身边一位年轻仆妇说：“跟她差不多。”

刘焕章道：“听说丝行不一样，要学的事太多，不交坐柜钱的，没几个能学出来。”

刘镛得到认可，自是欢喜，愈加恭谨地询问：“请问大小姐的身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