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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救者爬起来再三谢过刘镛,刘镛捂着伤痛的胳膊说道:“不碍事,人没出事就好!你们都须得小心。”
毓惠宽慰道:“你别着急,到大年三十还有十来天功夫,我们好好想想,说不定事情会有转圜。”
舞狮者换了替补,一路向南而去,目睹这一幕的刘镛家人惊魂未定,母亲摸着胸口说:“你可吓死我了!万一那人压着你可怎么是好!”
刘镛点头道:“东家有东家的困境,坤师傅有坤师傅的难处,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毓惠,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刘镛说道:“姆妈勿要担心,我心里有数,再说大年夜怎么能让人伤在我家店门口呢?”
毓惠浅笑道:“这又不是啥厚道的事,我干娘自然不会提。但我冷眼瞧着也明白了。我知道干爹也不是故意要坤师傅走,只是这一年店里生意清淡,实在开销不起了,无奈才出此下策。”
刘焕章说:“阿镛说得也是,他不是鲁莽之人,这不都没事吗?赶紧进屋吧,看这天又要下雪了,怪冷的!”
刘镛惊讶地反问:“你如何得知是坤师傅的事?师娘跟你提过?”
刘镛一家人在炉子旁守岁到子时,刘镛给阿爹母亲和姑妈磕头拜年,阿玉也给舅舅舅母和自己母亲磕头,刘镛母亲封了压岁钱给阿玉,阿玉欢欢喜喜去睡觉了,一家人也就各自散了。
毓惠机敏地问道:“可是为了坤师傅?”
转眼过了正月十五,年算是过完了,各家店铺都准备开张。
刘镛长叹一声:“做人难那!”
正月十六一大早,刘镛远房叔公刘达泉来到刘镛家中,领着刘镛去了谈德丝行。刘焕章对达泉公千恩万谢,对刘镛千叮咛万嘱咐。刘镛母亲更是守在店门口望着儿子见不到背影才回去。
刘镛独自有条不紊地接待顾客,心里却始终有些压抑。毓惠看在眼里,趁着空隙走过来问道:“刘镛哥哥,你今天怎么闷闷的?”
达泉公和刘镛来到谈德丝行,丝行掌柜代表东家跟保荐人达泉公签定文书,纳了二十两银子的坐柜钱,把刘镛带到丝行库管炳师傅跟前:“刘镛,丝行比不得其他商行,学徒一年内不上柜台,须得在库房学习辨别生丝等级,学会生丝库藏,你虽是东家太太举荐而来,也不得例外。”
李老板此时留刘镛一人看店别有用心,他想考量一下这位学徒究竟能不能独当一面。坤师傅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出门前他看着刘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摇头跟着东家走了。刘镛知道坤师傅的意思,他心里纠结万分,一边是李老板的信任,一边是坤师傅的饭碗,实在难以抉择。
刘镛躬谦一一应承,又向炳师傅行了礼。炳师傅长得一副精明相,对刘镛爱答不理的样子。
这天一大早,李老板带着坤师傅去吴江进货,南浔和江苏交界,距吴江不过百里,两人雇一条丝网船四五天就能打个来回。临走时,李老板千叮嘱万嘱咐,告诫刘镛一定要守好柜台,不可怠慢了顾客。
掌柜的走后,炳师傅斜眼看着刘镛,不屑道:“听说你在李记棉绸布庄差点挤走了你师傅,又抱上了东家太太这棵大树?哎呀,这白眼狼我可不敢教,免得到时候也丢了饭碗。”
腊月里,李记棉绸布庄的生意明显好了起来,不光殷实人家都要大肆采购,就算是生活清苦的平民百姓,新年里家里每人也总要添置一件新衣服,不然拜年走亲戚都没有面子,因此这些日子刘镛和坤师傅都特别忙碌,李老板天天不离柜台,连着毓惠也帮着添茶倒水忙得不亦乐乎。
刘镛想辩驳,却又觉得无话可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