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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知县看了看方大人,见方大人并未说话,便打算结案。他刚拍响惊堂木,方大人突然开口道:“且慢!”
按规矩,笔吏先读诉状,然后由京庄的人作证,指认这七十三包生丝是京庄失窃之物。看似认证物证俱在,但张颂贤辩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喊冤。
刘知县只好尴尬地悄悄把惊堂木放回案桌上。
不一会儿,张颂贤被带上堂,门外丝业同行皆屏声静气,心乱如麻。
方大人对堂下张颂贤说道:“张颂贤,你只喊冤,却道不出这七十三包生丝的来历,这是为何?”
邢墭谦虚了一番,忽然听得衙门前一声喧闹,衙役出来开了衙门,知县刘芳庭和知府方回已经端坐公堂上,笔吏在旁边设案记录。
张颂贤抬头道:“大人,这七十三包生丝确实是我从各家丝行收来,您要问是那几家丝行,我却不能说。”
顾福昌和刘镛闻讯大喜,对邢墭道:“这次多亏了邢老板,如张老板能洗清冤屈,必感你们邢家大恩。”
方大人问道:“为何不能说?”
刘镛正要发问,邢墭抢先开口道:“我爹爹他昨夜感染风寒,咳得厉害,让我来告诉你们一声,今天会审方大人亲来。”
张颂贤道:“我收生丝的时候答应过他们,必不泄露此番交易。”
顾福昌和刘镛正说着话,邢家的船到了,邢墭跳上岸,却不见邢庚星。
门外听审的丝业同行中,就有几家卖给张颂贤生丝的,他们比谁都紧张,唯恐连累自己,现听张颂贤在堂上都不肯出卖他们,心中自是感激。
会审那天,南浔丝业同行一大半都集聚到了归安县衙,顾福昌和刘镛更是一大早就候在县衙门口,等待开衙。
方大人尚不明白,继续问道:“这就奇了,你买他们的生丝又不犯法,何须遮遮掩掩?”
三日后,归安县衙传来消息说要会审张颂贤,许氏急得不知所措,一个妇道人家又不能亲去衙门听审,还是张同拍着胸脯保证,定会把会审结果快马来报,好歹把许氏安抚住了。
张颂贤低下头,不再说话。
邢墭知道刘镛所指的“他们”是谁,或许是京庄,或许是广庄,也有可能是知县。而这些人,都是他们丝商得罪不起的人。
刘知县喝道:“张颂贤,方大人问你话呢!你为何不作答?”
刘镛笑道:“那便好!有知府大人过问,谅他们也不敢造次!”
方大人并未生气,他看向衙门口的众人,朗声问道:“门外听审的人中可有丝行的人可作证?”
邢墭笑道:“什么出手不出手的,又不是打架。方大人说了,他会管。”
门外一阵哗然,却无人应声。
刘镛看到邢墭,抬头便问:“找到方大人了吗?他可愿出手相助?”
刘知县又拾起惊堂木,狠狠拍在案桌上,喝道:“张颂贤偷盗京庄七十三包生丝一案,认证物证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