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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镛赶紧回到面摊,拉起寿松边走。
寿松想到父亲,难过道:“贯经说得对,这是我阿爹最后的心愿,我们不能就这么回去!再想想法子吧!”
刘镛道:“我们赶紧去渡口等候邢墭!”
刘镛懊悔得直拍脑袋,道:“都怪我看走了眼!我们就这么回去,也太窝囊了!顾六公公若知道我们丢了粮,他老人家怎么受得了!”
他们赶往码头,在码头上挂了红布,静静守在渡口,向江宁方向张望。
邢墭道:“不如算了吧,我们人没事,已是万幸!”
邢墭和刘镛他们分开后,快马加鞭赶到江宁,去两江总督府寻找堂舅父马大人求助。马大人立即让江宁布政使联络安庐滁和道道台洪大人协助,洪大人派兵随着邢墭一起沿江搜寻,终于在和州码头找到了刘镛和寿松。
寿松问道:“这可怎么办好?”
安庐滁和道的官兵们抓获王麻子等人,将已经被他们发卖到各地的十万担大米发还给寿松,并护送他们至江宁。
寿松和刘镛、邢墭面面相觑,都道“大意了!”
马大人派江宁布政使手下官兵将他们护送至苏州,再由江苏布政使接力送至南浔。
他们仨走出船舱一瞧,可了不得了,靠岸的只有他们乘坐的这艘船,后面十几艘船都不见,且王麻子的镖队和运粮的船夫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十万担大米到达南浔,方圆百里无人再敢囤积大米,抑制的不止是南浔的米价,连同湖州、吴江百姓都连带着受益,
刘镛对寿松道:“已经到江苏了,我们快瞧瞧去!”
寿松将这好消息禀告父亲,顾福昌连连说“好”,当然精神大振,居然能起床了。他让儿孙们扶着他去街上看看,朱氏给顾福昌披上大皮袄,两个孙子扶着他走出顾府大门,顾福昌在门口站了一会,他望着北边的丝行埭,叹道:“若有来生,我顾福昌还要生在南浔。”
刘镛他们几个紧张了几天,这会子有王麻子护镖,便都踏实去船舱里睡觉了,他们呼呼睡到天亮醒来,发现船已经靠岸停泊。
当晚,顾福昌溘然长逝。
是夜,王麻子和寿松、刘镛他们喝了几杯酒,王麻子道:“你们安心歇息,明天一早,船儿便能进入江苏境内,到时候再喊你们不迟。”
顾家阖府举哀,寿松尊父命在大门口贴上“谢吊”的白纸,但是前来吊唁的人仍络绎不绝,寿松只好亲自守在门口,向来人一一复述顾福昌遗嘱,坚决不收奠仪,也不办丧宴,只受来人在顾福昌灵前的三柱清香和一把纸钱。
寿松和刘镛、邢墭皆放宽了心,与王麻子称兄道弟,全然放松了警惕。
顾福昌出殡那天,抬丧的船在水中行走,南东街和南西街两岸人山人海,皆素衣白花为顾六公公送葬,除了丝业同行、蚕农、本地百姓,就连难民都出动了,那场面几十年未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