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匀薇叹了口气,走到佛台前点了一支檀香,朝着菩萨拜了拜。
码头上挤挤攘攘的,刘镛差点被挤到黄埔江里,他赶紧把包袱护在胸前,上了岸。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唐漾荷回来了,身后还跟着马修。
刘镛羡慕地看着这些商贩把生丝运上洋轮,心里想:“若我也能和这些洋人打上交道就好了!”
唐漾荷进门就高兴地对刘镛说道:“好事!好事!马修先生说了,只要是南浔辑里湖丝,他统统都要,他的洋轮愿意为你们再等十天时间。”
刘镛初次来到上海,只见十六铺码头上挤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大至远洋轮船,小到丝网船,最多的是各路商贩的船。这些船只中,有好些装运的是生丝。
唐漾荷对马修用英语说:“你们谈合约吧!”
五日后,芳姑的丝网船停靠在了上海十六铺码头,刘镛付了船资,芳姑招手告别,立即返程。
马修先生说:“我只有一点要求,必须是真正的辑里湖丝,价格好说,一两丝值二两银子,如何?”
芳姑的话勾起了刘镛的回忆,当初自己也是家贫辍学挑着铜匠担走街串巷,这几年辛苦创业,刚有起色,便又遭灭顶之灾。世人皆苦,然而看到芳姑这样的船娘尚在为命运而奋斗,自己有什么理由不坚持下去呢?
唐漾荷把马修的话翻译给刘镛听,刘镛大喜过望,病也似乎好了大半,他连连点头道:“辑里丝,全是辑里优质湖丝,保证根根雪白,没有一根杂丝!”
芳姑黯然道:“辛苦倒不怕,就是想孩子想得紧。可怜我的闺女,刚断奶就整日见不到娘。船家人的苦,我再也不愿我的孩子受了,再难也要送我儿去私塾念书,念了书,就算考不取功名,也能去商行学个生意。”
马修点头道:“我只信唐先生的,唐先生肯作保,我这就下定。”
刘镛叹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整日行船,甚是辛苦。”
唐漾荷替双方写了合约,马修付了银票作为定金。
从芳姑的话中,刘镛知道了芳姑年方二十,丈夫打渔为生,两口子生有一儿一女,由家中公婆带着。
马修叮嘱道:“唐先生,你必须跟着刘先生去南浔验货,如果有什么差错,我只找你!”
芳姑一路上嘴里闲不住,不是唠家常就是唱小曲,刘镛倒也不觉得无聊。
唐漾荷连连允诺,把马修送出门。
芳姑笑道:“咳,俗话说得好,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您是客人,我照顾您是应该的。”
唐漾荷回转来,刘镛感激道:“唐先生,刘镛何德何能,能让先生如此信任,为我担此风险!”
刘镛由衷地谢道:“多谢大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