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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好笑啊!”顾逸两手在空中转个圈,往鬓角一捋,捋出了点圆滑的气势走了出去。
“大家好,我是顾逸,我又来了。”
台下稀稀拉拉的掌声,她习惯了。
“今天有第一次来的吗?”看到过半的举手,顾逸笑了:“看来我们盎司是个没什么回头客的地方。”
笑声就此开始。顾逸习惯性地会闲聊两句,慢慢引到自己的主题,她当然没有放过和帅哥互动的机会:“这位帅哥,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帅哥点了点头。
“是为什么来看脱口秀呢,因为这是你喜欢的休闲吗?”
“就是抽中了。”
“哦,明白了。抽中一般是都可以带一位朋友的,为了给单身的人制造机会。你怎么把这张票浪费了呢,生活里人缘比较差吗?”
冒犯是脱口秀的一贯奥义。但帅哥一点都不觉得难堪:“没往这上面想。”
“后面的朋友可能看不清,他真的长得挺帅的,也是真凭本事单身。”收到一阵哄笑之后,她满意地打圆场扯回正题:“熟悉我的朋友也知道,我倒霉都是家常便饭。但今早我遇上了件喜事,我丢了三年的车,换了把车锁又出现在地铁站了。”
她的另一个人设就是倒霉蛋。
“我还认真检查了一下这车是不是我的,横梁刮掉的漆都没补。当时我就很生气,连漆都不保养一下,难道车只是你上下班的交通工具吗?我就不一样——这漆就是校园十大歌手我用来扛道具时刮掉的。”
“对车这么不好,我剥夺现在这位车主的权利,车是我丢的,我有本事凭实力给她幸福,漆这么一点钱都不愿意花,我愿意。想到这儿我扛起车子就走,今后严寒酷暑,我养它。结果警察在人行道上和我招手,当场就罚了我五十。丘比特和月老都没这么快,我要是许愿谈恋爱,他俩能连夜买站票。”
观众笑得前仰后合,第一排提问过的帅哥面无表情。她自顾自地往下讲:“这大上海也的确严寒刺骨,我扛了一会儿车就累了,有老阿姨还在路口问我,噢哟,小姑娘好先开锁的呀。阿姨不清楚,但是这附近有个李叔,拆锁技术很好的!我就去了,结果这个李叔换个锁收了我一百二,比交警还凶残。那就付吧,好歹比扛着走在路上好看多了,那个样子真的太不像话了,男生看了觉得没有形象,躲得都远远的还在笑。但我不怕,我不在乎有没有男朋友,只在乎我的车还好不好,能不能被偷,补完漆转手——能卖多少钱。”
笑声充斥着酒吧。她瞟了一眼第一排,觉得无比荒唐,帅哥的表情像是完全没听见。周围都这样了还没笑?
Theshowmustgoon。“在大街上扛车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但如果被朋友听见,会训斥我活该单身。我读大学时男同学给我编造了单身的一百零一个理由,随便举个例子,早上没吃饭连着上了五节课,中午我在食堂两分钟吃完一碗面,再回去买碗馄饨,刷饭卡的煮面师傅就问我:‘你面洒了?’再比如这次,我的自行车被人偷了,时隔三年在地铁口看见了,把车扛走被罚了五十……来之前我已经喝过酒被吐槽过了,这么多年跟这辆车过不去。我心想当然不对,我是要给自己补偿迟到的正义和公平。上帝为大概也给我安排倒霉事,让我在脱口秀里坐稳好笑又倒霉的人设,多赚点钱。但每次我看到演出费,我都不屑地哼一声,原来我宝贵的倒霉人设,就值三百五。但没关系,我知道好多人等着看我笑话,但我——有讲不完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