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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要和梁代文开有关绝交的玩笑,他听了就真的会相信,而且把你从他心里推出去。作为梁代文的老朋友,和你也是过命的交情了,你们现在都是我很珍惜的朋友。这种被爱判了死刑的人能松动,我真心希望你别搞砸了。”
顾逸的东北记忆只剩下在雪地里放烟花以及出门前妈妈的“死丫头魂都飞了跑那么快”,归心似箭。高铁站挤得水泄不通,她愣是杀出一条血路,到关醒心家里头顶腾腾热气。关醒心像是早有预料,丢给她一条浴巾:“洗澡去。”
声音低低的却嗔怪,顾逸骨头都化了——这真的比梁代文撩人多了。刚钻进浴缸,关醒心开了条门缝,咚地往水里扔了个东西,溅了顾逸一脸,是浴爆球。玫瑰香气的泡沫在水里化开,顾逸说,我这样会不会有点用力过猛?梁代文不是智障,绝对能感觉到。
“也没有想让他看,主要是让你开心,无论对着谁,哪怕是自己,也不能一直倒霉吧?”
这话顾逸听了只有一个感觉,要弯。
关醒心递给顾逸一条方领的黑色连衣裙,丝绒,有厚度有垂感,露出颈项和膝盖。顾逸身上的牛仔裤和卫衣被无情地扔在脏衣篓:“下次再来取走。”
“我,我自己带回去……”
“拜托,从今天起梁代文家不是你的家,是你的舞台。”
“我过几天就搬了,而且也不用这么刻意,他已经看过我喜剧人的一面,基本就把我看穿了……”
“那,倒计时了,也再多展示一面再走吧?”关醒心拿出一条淡烟紫的丝巾,叠出褶皱熨成一长条,从身后绕在了顾逸脖颈上,一边打结一边说:“我听沈医生说的。小学六年级那年梁代文的妈妈去世了,入学那天所有人都穿着校服,因为是红色衣领,他是唯一一个没穿的学生,坐在最后一排服丧。他性格开始变化是初中,逃课正好被爸爸撞到,打了他一耳光,他赌气,独自打车去妈妈的墓地烧纸了。爸爸发动了全班的家长找儿子,天快亮才在墓地看到他,纸都烧光了。他和爸爸抱在一起哭,在那天情感就都跟着眼泪走了。更具体的我就不太了解,涉及隐私,但梁代文一直自己在上海生活,新年也只在梵高馆过,他其实很孤独,不会主动和你说出来。”
顾逸静静地听着,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关醒心轻巧地换了个话题:“这蝴蝶结一定要在后面,你先用头发挡住,下了楼起风了就把头发披在另一边,留一点脖颈的皮肤出来。万幸我们鞋码一样,不然你这双运动鞋穿上,前功尽弃。”
镜子里比捧着矢车菊的那天还让人害羞。顾逸站在镜子前喃喃自语,本脱口秀女演员今天算是正式失格了,我现在简直像个活体礼物。
“爱情本来就是人生的礼物嘛。”
关醒心真的是情话制造机。脖颈的蝴蝶结让顾逸无法呼吸:“这个装饰能不能拿掉……”
“不能。谁说丝巾只有装饰作用了。”
顾逸没懂。关醒心眨了眨眼睛:“梁代文不开窍,但记忆力很好的。所以与其在他心头狂轰滥炸,不如留下点电影画面一样的记忆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