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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那种血可以从自己身上流出来,但朋友的头发丝都不能受伤的人。”关醒心炸了眨眼:“后来真的没有报警吗?”
“没有。夫妻这种事情也不是扭送去警局就能解决的,之前我们也遇到过吵架,叫了警察,最后ounce被停业整顿了一星期。余都乐不想把事情闹大,警察多半和稀泥,给ounce惹麻烦,余都乐要兜着走。本来生意就比周围酒吧差,附近gaybar又多,真要查,警察跑过来揪头发也是很影响观众心情的。”
信息量太大,关醒心却都听懂了——总觉得这些话她一点都不意外似的。关醒心伸了个懒腰:“所以啊,在我眼里梁代文根本也不是什么帅哥,述情障碍四舍五入一下,那么难相处。只能说你眼光真的不太行。”
“为爱自杀过的人竟然这么说我。”
关醒心毫不生气,只捏顾逸的脸颊。顾逸很想和关醒心和盘托出自己的苦恼,梁代文没有那么不浪漫,床底下贴星星这种事情,毛头小子才做得出来;也比想象的要惹人生气,下意识地推开亲近的人,仿佛隐私是他绝对不会亮出的底牌。
琐碎的倾诉欲很影响女孩之间的感情,难得和关醒心成为朋友,她不想说。而关醒心也靠在她肩膀,肩头一阵温热,也不多言。彼此暗恋的人是对方的老友,想要从对方身上探索到更多的拼图的感觉,让女孩迅速贴近。
电话响了,是余都乐。顾逸特意用左耳接听,关醒心还在肩上靠着,听得一清二楚。那个儿化音的声音脆脆的:“最近排班你还上吗,ounce。”
“先不了吧,我暂时想不到什么能说的。”
“别放在心上,ounce这么多人呢,梁代文负伤了,还有我和陆叔给你两肋插刀。”
“主要是没什么灵感,最近脑子乱套。”
“有个在衡山路那边的女性脱口秀社群,托我找你去讲。可能那天可能有她们的人在场吧,看到你讲得精彩特意来邀请,要不要试试。”
“先不去啦。”顾逸仿佛又在湿漉漉的晾衣绳上飘:“我不能‘出轨’。”
“什么?”
“没事,挂了。”
挂了电话关醒心还在笑,仿佛喝醉了。顾逸顺着她的视线方向看过去,是餐桌上的蓝色小花。“你好像很喜欢矢车菊,每次都能见到。”
“没有,余都乐送的。”关醒心笑着说:“昨天他在我这儿过夜。”
回到梵高馆上了楼,梁代文正坐在沙发上,手臂裹了纱布,有些可怜。看到顾逸他站起身:“我买了蛋糕。”
顾逸心底一阵发酸,梁代文,示弱求饶就喜欢买蛋糕。他在厨房晃了半天,才想起蛋糕盒子上粘着餐盘和叉子。六寸的抹茶蛋糕一看就吃不完,梁代文说,吃不掉的可以明天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