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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伯丝说的“判断力”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这些台词她已经重复了太长时间,她自己也不清楚它们的含义了。“他选择出资人时很谨慎,跟出资人相比,他更看重选民;跟选民相比,他更看重良心。这就说明,跟选举成功相比,他更看重做事是否正派。我说的判断力就是这个意思。”

“还没有。你想让我告诉他吗?”

“你说的‘判断力’是什么意思?”

“不。先等等,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假如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必要惹他心烦。”

“应该不会,”艾伯丝说,“我们对于重大问题的看法非常一致,我相信他的判断力和眼力。”

又打进了一个电话。

“你有可能不给他投票吗?”

“我得接一下,”她说,“是亚伦。”

“会。”艾伯丝说。

“你今天怎么样?”亚伦问。

“我没从这个角度考虑过,”露比说,“那他每次参加竞选你都会给他投票吗?”

“还好。”她说。

“可能的确有点怪,”艾伯丝说,“但我已经这样叫了很长时间,已经成为习惯了。他的确是我丈夫,但他也是我这个选区的众议员。所以实际上,他既是我的议员,也是我的丈夫。”作为丈夫,亚伦曾不止一次地让她失望,但她可以实事求是地说,他作为一名议员,从未让她失望过。作为一名政治人物,他为人坦诚,凡是做不到的事情,他绝不会轻易许诺。

“有什么新鲜事要告诉我吗?”

“你管你丈夫叫‘议员先生’,真奇怪。”露比说。

“不知是谁寄给我们一个天使,”艾伯丝说,“一个女里女气的劣质犹太小天使。我猜是结婚纪念日礼物,但是不知道是谁送的。”

“不,我不是新娘,早就不是新娘了。我的确得了癌症,”艾伯丝说,“只要我想得起来,通常都会画上眉毛。他们说眉毛会长回来的,可我的眉毛好像下定决心不再长了。”

“真奇怪。”亚伦说。

“我妈妈为癌症患者策划过很多募捐活动。你的样子像是得了癌症,或者以前得过癌症,我猜。你没有眉毛,”露比说,“有可能是你拔眉毛太多了。有时候新娘也会这样。”

又打进了一个电话。是塔莎。

“怎么了?看我的样子像是得癌症的人吗?”

“我得接一下。”艾伯丝对亚伦说。

“你得了癌症吗?”露比漫不经心地问。

“正好我也该回去了。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爱你,小艾。”

缅因州。不知为什么,想到阿维娃·格罗斯曼住在缅因州,艾伯丝不禁觉得好笑,住在永恒的冬天里,这是她的报应。

“爱你。”

“就是。”露比说,“我们住在缅因州,也就是松树之州。”

艾伯丝切换到塔莎的电话线。

“跟我说说,”艾伯丝说,“这该不会是你第一次来佛罗里达吧?”

塔莎说她找到了瑞秋·格罗斯曼的电话:“现在她叫瑞秋·夏皮罗。”

露比思考了一阵。她摘下眼镜,用T恤擦了擦。“这里可真热,”她说,“我的头发这辈子从没这么乱过。”

艾伯丝挂断电话,拨了瑞秋·夏皮罗的号码,但是没有点“呼叫”。她把手机放回包里,出去找露比。

“唉,好吧。我想说的是,在选举前一个星期提起这件事,对议员先生非常不利。”

露比正和校友让娜相谈甚欢。

露比移开了视线。

“哦,天啊,艾伯丝,这个FGLI项目听起来棒极了!”校友让娜说,“露比刚刚正给我讲呢。我有个侄女,这个项目正适合她。”

艾伯丝知道,这个问题是小看了她。从她的角度来说,一个孩子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很难弄清楚。“莱文议员下个星期要参加连任选举,而你的出现对他没有益处。无论你究竟是不是议员先生的女儿,都有许多人想把他和你母亲那桩陈年丑事重新挖出来。关于那件事,不知你了解多少?”

“他们明年不开展这个项目了。”露比说。

“知道,我当然知道。”露比说。

“资金问题。”艾伯丝做了个夸张的沮丧表情,说道。

“算了,这也太复杂了,”艾伯丝说,“我们先不谈这个。实事求是地说,你来访的时间或多或少有点儿可疑。你知道选举是怎么回事吗?”

“或许我能帮上忙?”校友让娜说,“我的强项就是组织非营利性项目。”

“我不想说。我做的事并不违法,但是可能不道德,”露比说,“或者不算是不道德,但绝对不忠诚。可能——”

“那你一定要给我写封邮件。”艾伯丝说。

艾伯丝顿了顿:“你做了什么?”

到场的女人们向她的演讲表示感谢,艾伯丝“不必客气”得嗓子都哑了,脸也笑得发酸。演讲成功时,退场需要的时间总比她预计的更长。有的人想合影;有的人想给她讲自己母亲的故事;有的人往她手里硬塞进一张名片;有的人打听她的儿子是否已有婚配。从大厅到停车场几百米的路,可能要走上一个小时。艾伯丝不敢怠慢她们,她需要这些女人为亚伦投票。

“我不是,”露比说,“我做过一些非常糟糕的事。”

艾伯丝和露比回到车上的时候,艾伯丝已经筋疲力尽。她并不是个害羞的人,但她也不是天生外向的人。

艾伯丝叹了口气:“我看你是个好人,露比——”

“我在想,露比,”艾伯丝说,“我们两个今天都逃班,怎么样?我是说,这是你第一次来迈阿密,我们一起出去玩吧。你喜欢海滩吗?”

“我年纪不大,但我比同龄人成熟得多。我经常担负各种各样的职责。我妈妈是个活动策划人,我为她打工已经好几年了。”

“不喜欢。”露比说。

“你年纪还小,不该独自出门。”艾伯丝说。

“我也不喜欢,”艾伯丝说,“我这么说,只是因为到佛罗里达来的人大都喜欢去海滩。”

“我妈妈不知道我在哪里,”露比说,“我给她留了一张字条。”

“我算是个书呆子。”露比说。

“比方说,你妈妈?是她劝你来的吗?”

“我也是,”艾伯丝说,“那你想做什么?”

“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露比说。

“这样啊,我想见见你的鹦鹉,”露比说,“我从来没见过会说话的鸟。”

“不是别人怂恿你专门这个星期来的?”

“埃尔梅德很怕生。它不太喜欢抛头露面。”

“我想见一见我父亲。我不确定议员先生是不是我的父亲,但我很想搞清楚。”露比说。

“好吧……那,我们去看电影怎么样?”露比说。

“她这么做或许也有道理。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艾伯丝说。

“你是觉得我想去看电影,所以才这么说的,你不必这样。”艾伯丝说。

“我猜是因为她觉得很丢人,”露比的语气柔和下来,“而且她害怕别人对她指指点点,因为她和你丈——议员先生做了那些事。”

“我的确是因为这个才想起来的,”露比承认,“但我自己也想去。摩根夫人说:‘女人永远不该为了讨好别人而放弃自己的喜好。’”

艾伯丝不得不承认,这女孩的直爽让人心生好感。

“摩根夫人说得对。”艾伯丝说着发动了汽车。

“因为她是个骗子。”露比说。

唯一一部时间合适的电影是部超级英雄电影。她们买了最大份的爆米花和饮料,预告片还没结束,艾伯丝就睡着了。她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是一棵枝杈茂密的参天大树,似乎是橡树,伐木工人正在砍伐她。眼看就要被伐倒了,她理应惊慌失措才对,然而她并不慌张。那种感觉甚至有点儿舒服,像是有人在为她按摩。被小斧子砍击的感觉。被砍伐的感觉。

“为什么?”艾伯丝说。

影片结束后,露比戳戳艾伯丝。“我错过了什么?”艾伯丝说。

“对。现在她叫简。”露比说。

“他们拯救了世界。”露比说。

“你母亲是阿维娃?”艾伯丝问。

“我一猜就是这个结局。”艾伯丝说。

露比点点头。

她们离开电影院时,大厅里站着一名穿紧身短裤的警察,双腿晒得黝黑,卷曲的黑色腿毛模糊成一片。露比悄悄观察了一阵,乐不可支。“佛罗里达的警察居然穿短裤!”

这句话让艾伯丝暂时卸下了防备。她并没打算开玩笑,而且从来没人认为艾伯丝是个幽默的人。有些情况下,艾伯丝甚至以不善谈笑著称:“我可以安排你和议员先生见面,但你必须先回答几个问题。”

“没错。”艾伯丝说。

“你太幽默了。”露比说。

警察正拿着手机给经理看照片,经理指指露比:“就是她!”

“是的,你的确应该提前预约。不过事已至此,我们就不要学习罗得的妻子,回头看索多玛了<a id="z18" href="#z18"><sup>【18】</sup></a>。”

露比开始往后退。

“我知道,我在谷歌搜过议员先生。我叫露比,我到这里是来找议员先生的,不过塔莎给你打电话时已经告诉过你了。对不起,我听见了她说的话,很抱歉我没有提前预约。”她说。

“你是露比·扬吗?”警察说。

“我叫艾伯丝,”艾伯丝终于插上了话,“艾伯丝,”她重复道,“议员先生的妻子。”

“我以为你姓格罗斯曼。”艾伯丝说。

“嗯,”女孩说,“可是人们这样做,并不能怪粉色本身。蓝色也被强加在男孩子身上,和粉色被强加在女孩子身上是一样的,可人们对蓝色的看法就与粉色不同,所以我觉得这件事其实更加复杂。我认为这其中的差别细致入微,这是我最近最喜欢的词。细致入微的意思就是——”

“就是,”露比说,“我妈妈改姓了。”

“我明白摩根夫人的意思,”艾伯丝说,“不过你别忘了,粉色是从小强加在女性身上的颜色——举个例子,婴儿用品商店里给女孩的商品都是粉色的,给男孩的都是蓝色的。所以拒绝穿粉色也是在拒绝社会对女性身份的陈旧观念。”

“你妈妈非常担心你。”警察说。

“粉色也不是我最喜欢的颜色,”她说,“是我第二喜欢的颜色。摩根夫人说,不喜欢粉色,就是变着法子说你不喜欢女性,因为女性总是和粉色联系在一起。”

“她怎么找到我的?我手机关机了。”

“我就不太喜欢粉色。”艾伯丝如实说道。比方说,她就是死,也不想再见到任何象征乳腺癌的粉丝带了。

“她通过‘寻找我的iPad’查到了你的下落。”

“你的是黑色的,”她说,“我的是粉色的,我多等了两个星期才买到它。我认识的一些人很不喜欢粉色。”

“还有‘寻找我的iPad’这种东西?这……”露比把剩下的爆米花朝警察一扔,撒腿就跑。不过她没有往外跑,而是跑进了卫生间。

“我们俩的运动鞋是一样的。”艾伯丝说。

艾伯丝和警察向卫生间走去。警察掸掉头发里的爆米花:“你是谁,和这件事是什么关系?”

女孩摘下了耳机。“什么?”她说。

“我谁也不是,”艾伯丝说,“和这件事无关。”

“我们俩的运动鞋是一样的。”艾伯丝说。

“你是个成年人,而且跟一个报案失踪的孩子在一起,”警察说,“依我看你脱不了干系。”

塔莎离开了办公室,艾伯丝走到双人沙发前,在小女孩身边坐了下来。

“我可不是变态,”艾伯丝说,“我叫艾伯丝·巴特·莱文。我是一名律师,也是国会众议员莱文的妻子。这个小姑娘到我丈夫的办公室来,想要见他,但他在华盛顿,晚上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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