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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宫人抬着东西进进出出,多有妨碍,赵浔干脆牵着她去了东南向的凉亭。
凉亭坐落于荷塘中心,四周挂了绣有云鹤的碧青色纱帘,随风轻飘轻扬,别有一番韵致。
虞茉从甲板走下,凭栏打量,见水中聚着一群或红或金的鲤鱼,忙催促赵浔递些鱼食给她。
赵浔不应,兀自摊平了纸张,再将人连抱带提,强行按坐至腿上:“名字取好了吗?”
先前,她见赵浔字迹隽秀,便将为铺面题字的重大事项交付给了他。今日闲着也是闲着着,早些写完,天黑之前还能送去匾额铺。
既是正事,虞茉收了心。
一手捻起袖摆,一手熟稔磨墨,口中问道:“叫‘星罗棋社’如何?将来开成连锁棋社,像漫天星星散落在大周各地。”
“寓意不错。”他眼睑半阖,下巴抵着虞茉的颈窝,执笔,行云流水地写下几字。
“字好、墨更好。”
她偏过脸邀功道,“多亏了我研的墨,不掺杂质而且均匀平滑,你才能写得这般流畅。”
赵浔撩起眼帘淡淡睇她一眼,透出些许无奈:“你说是便是。”
嗓音平直,带有几不可察的宠溺。
可虞茉听后努了努嘴:“你敷衍我。”
“......”他很是费解,诚挚地问,“你教教我,如何才不算敷衍?”
“当然是像我对你那样。”
语罢,她掰着手指头细数。
而赵浔顺着话头回忆,虞茉夸赞他时多是有利所图。譬如嘴馋了央他磨冰,譬如腿疼了央他背一背。
好话倒豆子般地洒出来,令人脸红耳热。
他虽有心对虞茉加以包容,也愿尽力哄得她眉开眼笑,但本质上,还是冷敛深沉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