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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能求什么呢?
求魏王父大发慈悲,求魏王父将这把刀留下吗?
她见过许多魏营的妓子如何伏低示弱,也见过许多女闾的姑娘如何取悦承欢,可先前学过的媚术仍旧毫无用武之地。
她天生就不会取悦人呐。
学不会摇尾乞怜,卑躬谄媚。
做过营妓,也仍不知如何放下身姿。
萧延年知道她是这样的人,但还是命了她来。不管她的死活,把杀谢玄和复宗社的重担,一股脑儿地全都压上了她的肩头脊梁。
帐外兵马躁动,青铜案旁的连枝烛台发着微亮的光,那人一手支头,阖上眸子不再说话,似是已经乏了,倦了。
阿磐默然跪地,没有哀求,却也迟迟没有动身。
有脚步声杂沓而来,帐门一掀,几个将军与谋士进了帐,见阿磐仍在一旁,就要出口的话戛然止了下来。
大军待发,阿磐知道他们必是有要事来禀,她最是个识趣的人,即便在今时今日这样的境地,也想要给自己留几分脸面。
因而不等旁人驱赶,这便跪伏在地,朝主座上的人磕了头。
磕头谢他的不杀之恩,谢他的脱籍之恩,也要谢他的厚待。
磕了头才起身退出他的中军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