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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轻抚了多久,摩挲了多久,就使她栗栗危惧了多久。
敛气屏声,绷着每一根经筋,直到摩挲停下,那人高高抬起了她的下巴。
凝了霜的眸子俯睨着,薄唇启着,“留在寡人身边。”
阿磐心中已是一片空白,脑中混混沌沌,空空如也。
恍恍惚惚地想起来,烟花爆开的那一夜,她曾跪伏在地,说阿磐无用,做不成细作。
说阿磐想回家,想去找姐姐。
那时她只会求人,她说,主人留阿磐在千机门,阿磐就在主人身边侍奉汤药,阿磐什么都会做。
可那人不曾留她,那人说,连你父亲的罪,你都赎不完,还谈什么留在寡人身边。
那时她想留,但主人不留。
如今她不想留,但主人要留。
她的主人身形清瘦,因曾受过重伤,如今甚至仍有些虚弱单薄,这只捏住她下巴的手,也许她起身重重地一推,就能将他推倒。
但这只手就似扼住了她的命脉,扼住了她命运的咽喉。
扼住了就只能忍着,受着,低眉顺眼,俯首贴耳,奴颜婢膝。
没有人敢去冲撞中山的主人。
阿磐兀自怔忪,那人先开了口,“自己求的,如今不愿了?”
“主人......阿磐背负父亲的罪,不知道怎样侍奉主人......”
她的脖颈已是极酸,然被那人单手控着,那矜贵的指节在她咽喉处有意无意地拿捏,她极力撑着脖子,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