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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座上的人如今是崔老先生,那个前些日子才寻了叔父舅母来揭穿她身份的人。
见人都到齐了,这便开口命道,“给她口水喝,让她说话。”
有人领命上前来,果真给了她一口水。
有了水喝,这火烧火燎一整日的喉腔总算有了一点儿的松快。细想来,她好似自进了春深宫就不曾进进过水,也不曾再吃过什么东西了。
然而只灌了两三口,就再不肯给了。
也是了,若她果真是毒害王父的细作,那么连这两三口水都不会有的。
有的只会是严刑拷打,直至打死,刺死,烧死,绞死。
但对细作,最常见的是“生不如死”,譬如这城门一吊。
见她饮了水,那老夫子便问,“毒是你下的?”
阿磐只有二字可回,“不是。”
过了片刻,那老夫子才开了口,不算狠厉,也句句在理。
“托你的福,王父中毒,至今未醒。但你不必忧心,我如今既来主持事务,必也出于公心,才能服众。因此,虽不喜欢你,但也不会冤枉了你,再叫我凤玄失望。”
那老夫子还说,“白日见过你的人,全都一一带了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仔细问一问就知道了。”
阿磐想,也许吧。
不要了她的命,便算先生大义,先生仁慈,哪还敢指望先生查个清楚。
能保她周全的,从来都只有谢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