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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以森点点头,温然便带他上楼。客房的灯已经打开,芳姨走出来:“方助理,我去做点吃的,等会儿给你端上来。”
“不用了,谢谢。”方以森说,“我有点困,想先睡一下。”
“好,那你饿了就跟我说。”芳姨又嘱咐温然好好休息,而后下了楼。
走进客卧,温然说:“衣柜里有睡衣,可以洗个澡再睡,会更舒服。”
“谢谢。”方以森对他点点头,“不用担心我,你也休息吧,记得吃药。”
“嗯。”
温然回到自己房间后便支撑不住地一头栽进被子,手抖着点开手机,给医生打电话。
“医生你好,我好像发情了……想问问您,真的不能用抑制剂吗?”
“现在用抑制剂的话会严重影响到你的信息素浓度和活跃度,腺体功能也会被破坏。我还是建议让高匹配度alpha释放信息素进行安抚,这可能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办法。”医生说完等了几秒,没得到温然的回答,便喊他,“还好吗,听得见我说话吗?”
“听得见,听见了。”温然眼睛都睁不开,“我明白了,谢谢您。”
挂断电话,温然尽力提起精神,在浏览器中输入‘发情期’。
该上生理课的那几年他都在研究室和医院中度过,被植入腺体、注射信息素,他们将他打造成omega,却没有人告诉他要如何做一个omega,更没人教他与alpha相处时该保持怎样的尺度。
于是他迟迟未能彻底脱离原始的beta性别意识,最终在无知中迎来了第一次发情。
粗略浏览各个网页,得到的答案无非是抑制剂、标记或性行为,没有一样适合自己——原来医生说的是真的,最好的办法就是alpha的信息素。
温然关掉手机,脑袋里有一个声音反反复复念着‘顾昀迟’,又蹦出另一个声音说‘不能去’。
的确不能去,无论是陈舒茴的告诫还是有可能面临的顾昀迟的厌恶与臭骂,都不能去。
强迫自己闭上眼,温然很快意识模糊地陷入昏睡。
他做了很多混乱的梦,最后坠在一团柔软而湿热的物体中,类似泡在热水里的被子。
四周一片昏暗,空气滚烫,嗓子是哑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不断涌进口腔的热气。温然的双唇张合着,像一条被抛上岸扔在烈日下摊晒的鱼。
有微凉的物体倏地触上脚踝,温然一颤,往下看去,是一只手——白皙有力,手指精致修长,关节泛着健康的微红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