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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低头看向黄大叔，却只看到了他眼底无尽的悲哀。
“都是为了粮食啊！”黄大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周婷说，“那四个人里，有一家三口，女儿跟你差不多大，还是个高中生呢。她们前段时间出去找粮食，没想到，还真让她们找到了，满载而归啊......”
说着，他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
一家人就住在四楼，一趟又一趟，楼上楼下跑了三回，才算是把沉甸甸的米袋、面袋给安顿好了。
那场景，差不多整栋楼都知道了。众人看着这“壮观”的一幕，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一个穿着皮革鞋四肢浮肿的中年男子，是他们楼有名的暴发户，叫赖杰。
他看到这架势眼都快馋红了，这年头有钱都没地使，他家里那点存粮早被他霍霍得差不多了，前几天还狠心把家里那个年轻漂亮的小情人给打发走了，为了省口粮，免得俩人争着吃。
一扭一扭地凑了过来。
“哎，我说老邻居啊，你们这粮食山是怎么堆起来的？赶紧给兄弟透露透露，也让我们跟着沾沾光，大伙儿一起过个安稳冬嘛！”赖杰边说边往楼梯扶手上一靠，那眼神就没离开过房间里那堆得满满当当的粮食，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似的。
方卫看着这些人那如狼似虎的样子，心中微紧，但还是先侧身，轻轻推了推身后的妻女，温柔地说了声：“你们先进去，外头风大。”
门扉轻轻合上，隔绝了一丝丝寒意，也仿佛为接下来的对话筑起了一道屏障。
他自己站在那儿，摇了摇头，心道：今天这一趟确实招摇了。
转头对着赖杰，方卫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无奈，几分调侃：“赖杰啊赖杰，你这嘴皮子，比那快刀还利索，说的什么话呢？我有这好事，哪里能藏着掖着？当然得跟大家分享分享。”
说着，他还不忘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赖杰那圆滚滚的身材，心里暗嘲，这家伙，平时就爱显摆，跟个移动的聚光灯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最近又发了哪门子财。
放在平时他都不想搭理这个赖杰。
一听方卫这话，周围的人立马来了精神，一个个眼睛都发亮了，毕竟，这世道艰难，谁家心里没点自己的小算盘。
赖杰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跟地震似的，连带着身上的肥肉也跟着欢快地抖动起来，活像是个自动摇摆的不倒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