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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晞月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知道就好，日后做事多想想其中的厉害。”
“是。”双喜提起竹篓离开，将蛇拿去处理了。
那日习字后，永琏便有些风寒，皇后心中虽愧悔不及，却照旧让永琏在尚书房用功，也不曾停了课业歇息。这一夜风声骤起，哪有一点春夜的暖气，直如十二月的冷风一般，呼呼不绝。
疾风催动枝叶，那声音像是下着一场暴雨，扰得本就夜里睡不安枕的皇后更是夜不能寐。好容易浅浅入眠，到了后半夜，竟唤着皇帝名字惊醒过来。
素练赶紧起身，秉烛过来:“娘娘，皇上今夜歇在延禧宫。”
皇后出神片刻，兀自在唇角绽出一个凄薄的笑容:“是了，皇上已经解了娴妃的禁足，也时常去陪她。”她双眸低垂，忽然握住素练的手，“素练，你瞧着皇上对本宫好不好？”
素练一愣，几乎是本能一般应对了答案:“自然是好。您是中宫，又有儿女，如今还怀着龙胎，怎会不好呢。”
皇后笑容苦涩:“难道皇上对本宫好，只因为这些？”“当然不是了。”素练反驳。
皇后忆起了从前，温柔缱绻道:“皇上从前也曾唤过本宫的闺名，琅嬅。”忽的又失落起来，“不知从什么时候，皇上对本宫只以皇后相称。素练，本宫已经许久没听过皇上唤过本宫的闺名了。可她却唤贵妃晞月，唤娴妃如懿，却不愿再唤本宫的闺名。”
素练亦有些伤怀:“皇后娘娘，孕中不宜多思，恐伤凤体，也让龙胎不安稳，您要好好保重才是。”
可素练也明白，午夜梦回，发觉夫君不在身边，孕中本就容易多思虑多伤忧，这时夫君却陪在其他女人身边，又如何能不伤感？所以一看到贵妃和娴妃得宠的样子，她就替皇后难过不值。
或许真是因为孕中易多愁善感、多思多虑之故，皇后眉眼间染上难过之色，声音极轻微，似叹似诉:“身在凤位之上，便得日防夜防，顾着这个位子不被人夺去。”抬手擦去眼角滑落的一滴泪珠，哽咽道:“因为一旦被人从凤位扯下来，不只是自己的前程不保，还连累儿女族人，本宫又有何面目去见富察氏全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