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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八,皇上奉皇太后回銮。皇后的病一直忽急忽缓,人也时昏时醒。
虽然还能起身,却消瘦了不少,连早午晚的膳食都不能陪着皇上一起用。不过心里一直有些一股信念支撑着皇后,她一直坚持着。
这一日是三月十一,御驾至德州,弃车登舟,沿运河从水路回京。皇后一路车马风尘,极为吃力,忽然到了水上行舟,眼见两岸轻红蘸绿,迤逦十余里不绝,抹出烟霞般柔丽的色泽,隐隐然有了蒙蒙春意,心下也有几分欢悦,皇后便撑着身体与皇上以及嫔妃们一同用了晚膳。
皇上见皇后能起身用膳,心下十分安慰,便先打发了嫔妃们离去,特意陪着皇后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叫人送了皇后回到青雀舫上,不过皇后却婉拒了,带着素练和莲心离开。
皇上先是吩咐李玉召魏嬿婉至龙舟上共同赏乐,不过魏嬿婉今晚还有事要做,早就去了皇后落水的地方候着了。
李玉没找到魏嬿婉回了龙舟禀报,皇上又让李玉去接如懿过来一起欣赏白日里山东巡抚进献的丝竹班子的奏乐。
皇上的龙船之后便是太后的翟凤大船,再便是皇后乘坐的青雀舫,其后才是嫔妃们的喜鹊登梅彩船一一跟随。太后素喜礼佛,嫔妃们的船尾后专有一船供奉佛像经卷,太后便携了福珈并合船宫人尽数同去焚香祝祷。
皇后扶着素练与莲心的手往青雀舫的方向漫步前行,岸边月色如画,一时也起了兴致,原地驻足,看着夜色中柳色青青,晓风圆月,也颇有几分动人情致。
配角:"皇后:今儿月色真好,本宫许久没见这样清朗月光了。"
一旁的莲心劝道。
配角:"莲心:娘娘,仔细着了风,咱们还是回船上吧!"
皇后看着担忧的莲心,一时心绪复杂,是她毁了莲心,但是莲心同样背叛了她,永琏之死莲心难辞其咎。
可是一切的起因却还是因为她听了素练的挑拨,想到这儿,皇后又复杂的看了一眼低着头的素练。她可真失败,如今陪在她身边的两个丫鬟都各有各的心思,没有一个是全心全意为着她的。
皇后努力的忍住想流下的眼泪,静默着。
配角:"素练:娘娘喜欢赏月,不去奴婢去让齐太医晚点来诊脉,莲心陪着娘娘。"
皇后觉得莲心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对她如何,而且这里每隔一刻钟便会有侍卫巡逻经过,所以可有可无的点头同意了素练的话。
待素练离开后,皇后驻足于岸边,抬头愣愣的看着天边的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