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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弦刚下马车便听到顾青鸢在唤他。
她的身量似乎又纤长了些,容貌也似乎更娇媚了些,但她眼里的光还是那般精明冷漠。
他知她定揣着恶意,可他还是抬步走向她。
祁木语见蒋弦阔步走来却是慌了,“你这人怎么信口开河呢,我什么时候要找蒋世子了!”
安国公府与宁昌侯府都是京中首屈一指的权贵,祁木语自小便认得蒋弦,甚至还曾悄悄倾慕于他。
直到有一日她撞见他在大街上砍杀贼人,直至今日她还记得蒋弦脸上那嗜血的笑,如今他做了锦衣卫指挥使,身上冷戾之气更重。
她更怕了。
“不知长宁乡君唤我何事?”
这个年节蒋弦过得很不好。
蒋莹的过世使得全家人悲痛不已,蒋弦又一直忙着处理科举舞弊一案,没有半分喘息的机会。
因此案牵涉到了大皇子容征,他不仅要给陛下一个满意的交代,同时还要替容征杀人灭口,短短几月他清瘦了不少。
不过,她这般冷心寡情,又怎么会注意到。
顾青鸢的确不曾留意,她云淡风轻的道:“祁小姐对上官郡主的判罚有所异议,她觉得平西王府于国有功,不应因区区杀人之过便遭此责罚。”
蒋弦冷眼看向祁木语,祁木语被吓得后退一步连连摆手,“我……我没这般说过。”
“祁小姐方才不就是这个意思吗?”顾青鸢故作茫然,“祁小姐觉得不该逼走上官郡主,但这件事我的确爱莫能助,毕竟此事受害的是宁昌侯府,祁小姐还是与蒋指挥使商量吧。”
方才还趾高气昂的祁木语在面对蒋弦时一丝气势也无,甚至在触及蒋弦那幽暗阴冷的眸光时,很想拔腿逃跑。
顾青鸢暗自牵起唇角,欺软怕硬果然是人之天性。
“哪里还有什么上官郡主,她早已被贬为庶民。如此心思恶毒之人,若非看在平西王府的颜面上,合该千刀万剐。”若非顾及皇命,蒋弦恨不能亲手杀了上官若华为妹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