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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摇了摇头,补充道:
“倒也不是真的完全生不了,就是得好好将养,花个七八年才能慢慢调养好,每个月怎么着也得吃上一副药方子吧,花费可能也不多,五块钱就够了!”
这还得了,他们那穷山沟沟里头本来就穷,为了不让三十多岁的儿子打一辈子光棍,东家借西家凑的,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凑了八十块彩礼,就为了买个媳妇儿回去赶紧传宗接代。
结果现在这个物色好的媳妇儿竟然不能生了,甚至还有可能成为药罐子,每个月得花五块钱治病,这哪家能承受得了?
五块钱,都够他们家全家每年的油盐酱醋开销了,每个月要花五块钱,谁家娶回去的婆娘能这么败家?这娶的怕不是媳妇,是娶了个得供起来的祖宗!
那对母子俩当场就破防了,哪里还顾得上去抓什么王春花啊,一转身就齐齐朝着王婆子那边冲了过去,上手就开撕:
“你这个丧了良心的毒妇啊,竟然敢骗我们家那么多钱!我儿子打了这么多年光棍,娶个媳妇儿容易吗?你竟然敢把个不能生蛋的母鸡塞给我们家,是想要让我老孙家绝后吗?真是太欺负人了!”
王婆子被叶青给定住了穴位动弹不得,这会儿被那母子俩混合双打,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不一会儿就被打得鼻青脸肿披头散发跟个疯婆子差不多了。
叶青满意地看到这三人起内讧,狗咬狗一嘴毛之后,这才大发善心,把王婆子身上那根麻痹了她下半身运动神经的银针给撤了。
一被撤掉银针,王婆子立马就从地上爬起来,愤恨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子,连带着断掉的半截黄牙一块儿给吐了出来,然后指着那对母子俩就开始疯狂喷粪。
另外那个老婆子当然也不是善茬,马上就反呛了回去,两人在院门口当着众多围观群众的面迅速展开骂战,一个又一个本地方言不要钱似地往外蹦,语速快到叶青这样的外地人完全跟不上也听不懂了。
这时候三人似乎都已经忘了来靠山屯的初衷,不管是那对母子还是王婆子,都没再正眼看过王春花一眼。
一个不能再生养,还欠了一屁股外债的女人,长得又不够漂亮标致,在那三人看来就形同废物,根本没有半分利用价值了。
“妈,甭跟这死老太婆废话!上她家去,让他们家还钱!敢不还钱,咱们就打她儿子一顿,废掉她儿子一条腿,看她还骗不骗人!”
那个矮瘦男人知道打不过叶青,所以哪怕挨了两鞭子,也不敢在叶青面前造次。
他也歇了要抓王春花回去做老婆的想法,不想继续在靠山屯丢人现眼了,只想尽快从王家拿回那八十块的高额彩礼。
反正只要钱拿回来了,他完全可以去别的生产大队重新物色个能生的媳妇儿。
王婆子也不想沾染上小闺女这个“赔钱货”了,原本以为还能把这小闺女再嫁一次,换回来一笔彩礼钱,谁知道这死丫头不争气,不但伤了身子,还欠了上百块的医药费!
如意算盘落空,王婆子只觉得晦气,也没再看王春花一眼,抬起屁股就往外头蹿,那逃跑的速度,像是生怕被这个小闺女给缠上,在让她往外掏钱似的。
那对母子俩立马就追了上去,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三人就跑没影儿了,就好像刚刚那一场闹剧,压根就没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