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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复习了几天后,发现自己压根就不是这块料子,干脆就放弃了的。
之前动完手术后就一直在蛟潭县养病的李云波,在听说公社大考通知下来了之后,也着急忙慌地出院回屯子里了。
他的手术恢复情况还算可以,但原本应该要在医院休养至少一个月再回来的,他这才二十天左右就着急出院,显然有些太仓促了。
不过牵涉到公社大考,他也做不到淡定地继续在医院疗养,尤其今年还有两个名额,对他而言考中的几率要大上不少,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好在生产大队的干部也不是黄世仁,不会在他刚刚动过这么大手术的情况下,还要逼着人下地干活,见李云波还没有完全恢复好,伍永兵就拍板让他在家里头休养,李云波就正好趁着白天在屋里复习,遇到疑难点自己无法理解的,再去找其他老知青探讨。
大部分知青,都在公社报名截止之前去报了名,公社那边也需要统计数据,然后才能知道要油印多少份试卷。
不过这期间靠山屯又发生了一起闹剧。
那就是新婚没多久的简铭和刘梅,在地里头大打出手,当然,是简铭单方面地殴打刘梅,而且是疯狂地往死里打,看简铭那模样,真的跟恨透了刘梅差不多,不少老知青都不知道咋回事,但出于同情弱者的想法,大家还是冲上去拉架。
只是简铭就跟个疯子一样,谁上来就打谁,一时半会儿的竟然没人拉得开。
最后还是大队长冲上来照着简铭就是一拳,把简铭给打得七荤八素的,才将那对两夫妻给分开。
大队长这么干,未尝没有公报私仇的意思,毕竟这王八羔子哄骗他家闺女的事儿,大队长可一直记在心里呢。
等把人拉开了,刘梅早已经是鼻青脸肿,浑身上下到处都打肿了,她一边哭一边卖惨,说她有多不容易,跟简铭结婚后,因为在屯子里没有房子,两新婚夫妻只能还按照以前的安排,继续分开住在社员家里,这婚结了跟没结根本没差别。
但简铭是她男人,她肯定要对她男人好,所以她省吃俭用,把她自己的口粮偷偷省下来贴补给简铭,给简铭洗衣服做鞋子,有时候简铭没按时间完成地里的活,她也会赶过去帮忙,她自认为她这个妻子做得仁至义尽,没在任何地方亏欠过简铭,没想到简铭竟然会打她巴拉巴拉。
她这边可怜兮兮地诉着苦,一群女知青听得也是分外心酸难受,大底是这段时间刘梅对简铭各种热脸贴冷屁股的场面她们都见过,私底下都偷偷议论过,觉得刘梅嫁给简铭太惨了,所以这会儿刘梅这么哭,同为女性大家都感同身受。
尤其是有些女知青推人及己,看到刘梅这个下场,就想到她们自己。
屯子里不少插队女知青都已经嫁人了,当然也有咬着牙坚持不找的,但这些女知青年纪都不小了,就算这两年还能稳得住,再大一点估计也得妥协,不然屯子里的那些大娘大妈们,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嫁给乡下泥腿子,还要给一家子洗衣做饭当老妈子,没生儿子还很可能会被打,这种情况那些嫁人的女知青又不是没遇到过,所以没嫁人的这些女知青内心都十分惶恐迷茫,俨然已经看到了她们几年以后会是什么下场,可这样的命运,就像牢牢困住她们的枷锁,她们根本无力也无法挣脱。
女知青们刚要统一战线,一致对外讨伐对刘梅家暴的简铭呢,没想到下一秒,简铭也崩溃了,坐在地上大声咆哮甚至嚎啕大哭:
“你们懂个屁!这个贱人她就是个疯子!老子去公社报名大考,她隔天就去公社把老子的名字给划掉了!她就是个神经病!”
这话一出,全场顿时一片诡异的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