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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梅娘,“你去金陵做什么?难道你婆家交待你跑这么远做事?”
“今日就要分别了,我跟几位姐姐说实话吧。”梅娘苦笑。
“其实我本就是金陵人,被那冤家花言巧语骗着去了京城。好几年没与家里通消息,去年底才收到一封信,说我爹爹得了重病。现如今我是自己跑回来的。”
几个妇人听得唏嘘不已,有的甚至流了泪。在舱房内的秦霁心中亦不是滋味,手停在门边犹豫着下一步。
是这样么?
她缺钱才如此?
“好妹妹,你也太可怜了。”那个金陵的妇人带着哭腔道,她亦是远嫁,知道里头的苦三言两语不能道清。她直接说起了金陵话,“这几两银子你拿着,给家里买些什么。”
梅娘亦用金陵话回谢。
船家大声在外吆喝,淮安的渡口要到了,几个妇人又散开了,匆匆回去拿包袱行囊。
秦霁坐回床边,在腿上摊开一本泛黄的金陵游记。
父亲许多年前在金陵任过官,秦霁当时年幼,对金陵的印象并不多。
如今虽仍能听懂些金陵话,但一句也不会说。
客船到了渡口后还要休整一晚,第二日再启程。
南边虽然更暖和,但眼下到底是初春,船在水面上行进,风大且多。梅娘从下午便开始咳嗽,声音隔着薄薄的木门传进来。
到夜间,梅娘咳得更严重了,一声声好似要把肺撕开。
秦霁在小小的床上辗转反侧。
一会儿后,门口响起细细的敲门声
秦霁坐起时只觉心头大石落地,她提着匕首蹑步走到门口。
“小哥,你睡了吗?叫我进去好不好,今日太冷了,我就歇这一晚。”梅娘的声音有气无力从门下飘进来。
秦霁将门打开一条缝,确认只她一人后将短匕收回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