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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霁小声止住绿绣,随手捡了捡,怀中红缎垂下一大截只险险没拖到地面。
绸缎娘子听见动静只朝这边看了看,没说什么,毕竟单这姑娘身上的料子就能在她们店里选上十匹了,哪会少了她的钱。
秦霁自己抱着这散下来的布,遮挡住布前死弯着腰的女子进了里间。
她将布帘子拉上,留了绿绣守在外边。
月娘这才从红缎下面冒出头,两人均是松了口气,她袖里掉下一张皱纸,粗略看上一眼,便能猜出这是路引。
若无牙牌,去外地便多要以此为证。
月娘摊开那张皱巴巴的纸,中间那个洞有碎银一般大。她竖起一根手指,对着秦霁叹道:“就差一天。”
自己在那从七品的知事身上下了好多功夫,这些年攒下来的银子也给了他大半才换来这张路引。
东西都备置妥了,人也出来了,路引的日子按最后一日数却留在昨日。
这些人心眼比茅坑都臭。
秦霁懂她的意思,心里亦不好受,蹲下身与月娘脸对着脸,“月娘,你要离开金陵?”
“是。”月娘肯定地点头。
她上次跑是在四年前,被抓回去后折腾地没了小半条命,被绑在院子里七天,警告其他的花娘。
这回也是出师不利,才出来一夜便被追得无处可去。
月娘看向秦霁,见她与醉春楼中已是大有不同,粉襦长裙,珠钗云髻,就连身边跟着的丫鬟也长得齐整,还肯听她的话。
没了那股子与周遭截然不同的脱离感,这会儿活像个世家小姐。
玉兰的主人家必然待她不错。
月娘同秦霁相处过一段时日,知道的性子,于是直接问道:“玉兰,你身上有银子么?”
出门在外,就得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