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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绿绣她们起疑,秦霁白日还要随手画上两笔,对她们的奉承表示假意开心。
下午她在榻上睡觉,夜间便趴在地上练字。
一连三日皆是如此,秦霁背着榴园所有人忙得热火朝天,全没心思过问陆迢,提也没提上一句。
期间,国公府,陆迢书房外,赵望再与松书碰面,也是好大度地请松书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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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霁喜欢睡榻,比起那张垫着柔软被褥的拨步床,秦霁在这处睡得要更踏实,在这里不会有人从旁伸手过来扒她衣裳。
她身子微微蜷着,抵住靠墙的画屏,像一只受了许多惊吓,躲在人家雨檐下的野猫。明明已经很疲惫了,仍旧要做好防备的姿态。
但她睡得太熟,周遭的声音惊不到她。
陆迢俯身,看清了她眼下淡淡的青黑。
她做了什么?
每日画两幅画能累成这样?
那画也没见有多用心,青红蓝绿乱撇一通,像孩童的信手乱涂出来的。
幸而秦霁睡得沉。听不见他的腹诽,不然定要吓上好久。
那画她不是每次都借口太丑,傍晚时分一睡醒就烧掉的么?
还好她在睡,小姑娘眼睫沉沉贴在薄粉的眼皮上,梦到了小时候。
那段时间阿娘病情加重,家中住进来两位大夫,秦霁才七岁,每日不肯离开她阿娘半步,有时被阿娘强硬地从卧房赶出去玩,她便跟在两个大夫后面。
小秦霁听见她们偷偷说话,叹息阿娘约莫活不了多久。
她们的语气如此笃定,给秦霁心口埋下一颗尖刺,时时都在疼。
疼到要流许多许多眼泪。
秦霁不敢让她阿娘知道,阿娘身上已经被病折磨得不行,万一她的心也变得像自己的一样疼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