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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霁正要答应时,又听见了陆迢的声音,他直视过来,黑白分明的丹凤眼中是她今日窥到过一次的冷漠。
“回去后把你的脸洗净,现下救你的人是我,想报恩也得分清主次。”陆迢靠近她,捏着她的手按在月娘亲过的地方,声音里带了两分厌恶。
“管好自己,爷不喜欢脏东西。”
他凭什么要同一个妓子共亲一张脸?
那些女人经手的男人数不胜数,他的人永远不能碰。
脏。
陆迢原想着她为这张路引废了这么大功夫,自己给了也就给了,省得她日日想着这点鸡毛蒜皮的恩不放。
可他没想到秦霁如此没有分寸。
近墨者黑。
莫非连这样简单的道理也不懂?
同一个妓子有什么话能说这么久?
陆迢的话在秦霁心中已经从今早的毒刺变成毒液本身。
“奴知道了。”秦霁勉力维持着正常的声音回他,手从脸上放下。
嫩白的手背上留下了陆迢清晰的指印,秦霁用衣袖掩住。
衣袖下,两只手将彼此的指头掐得红了个遍。
她因着陆迢而一遍遍加固的自尊心总能在他说出下一句话后裂开一道缝。
若她是脏东西,那他去了花楼又该怎么算?
今早说她是“勾栏做派”,可到了花茶坊他不也舍不得掉那姑娘的面子,自己不想喝酒反倒成了她欺负人。
秦霁知道自己和他根本没有相争的余地,忍着就是了。
等她找完人,定要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