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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在单州引起了许久的轰动,人们不知这绑匪真名,索性取了个外号,叫不差钱。
“陆大人是指‘不差钱’?这几张字条虽都有他的话风,可这人的确是死了。”
王盛那时在单州人微言轻,压在身上的大小杂活却有很多,此事便是由他誊的案卷。
汪原浅浅听了一耳朵,去到外面暂时安定那些来报官的官商,王盛则将其中知道的详情细细说给陆迢。
他这人虽然胆小,但当真进入了办事状态又是一副模样。
家丁带来绑匪的信,知州气极怒极,冷静下来后也只得先哄着这“不差钱”,连着三日都送了信去还价,前两日还肯回一封骂人,第三日那家丁带回来的,只有两只断指。
知州怕了,第四日抬着钱去赎人,在半山腰就见到了自己儿子的尸体,官兵上山的时候,那群山匪放了一把大火想要逃跑,落入了他们预先在另一边设的埋伏。
“伤了官兵百余,共监斩二百三十二人。”陆迢复念一遍,似是惊诧于这人数之多。
他往后倾了倾,在椅背上寻了个舒服的地方靠着,掀起眼皮看向王盛,
“一群穷凶极恶之徒,那家丁却能活着进出三回?”
“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想必这山匪是讲究这个的。”
王盛坐下来喝掉汪原倒的茶,入喉的瞬间肚中被这冷茶给凉了个透。
夜里,陆迢宿在府署偏厅后的舍房,这里原是给官员午憩准备的,布置稍显简略。
床头的柜子上,摆开有两个令牌,一是官授的知府木牌,一是陆家长子单传的玉令。
金陵的魏国公府,虽式微已有几十年,但这华贵的壳子下并非空无一物。
陆家以前出过一个将军,哪怕后来交还了军权,如今戍守江南的总兵仍与陆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且一直在延续下去。
陆迢扶着额思忖,“不差钱”虽然死了,可给他出主意的人未必。
这次在两日之内绑了这么多人,可见山匪的数量比在单州那次的只多不少。
然而应天府上下不过三百差吏,全谈不了缴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