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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重要了。”狄若云脚步未停。
秦霁用上两只手牵着她,“狄老先生今年踏入古稀,你难道想要他永远都带着遗憾?”
“呕心沥血培养出来的儿子和学生,一个怯懦胆小,一个无义冷血,你宁肯他一辈子活在这样的阴影之下,也不愿听一个真相?”
狄若云僵冷半天的面色有了松动,她怒极气极,挥手撇开秦霁,“用不着你来管!”
秦霁停在她身后,声音仍是压着。
“是,此事只与狄太傅相关,该由他来决定要不要听。”
狄若云听后脚步一顿,随即捏着拳愤愤走了出去。
看见她下了楼梯,停在远处的秦霁连忙绕出屏风,到了茶馆临街一面的窗边往外看。
晴日高悬,风拂彩幌,枝白街上车挤人喧。
秦霁目光追着道旁走路都能看出两分怒气的狄若云而去,目送着她直到巷口。
她这时也回头看向茶馆,两人目光碰在一处,秦霁扬起笑对她挥手。
不出意外地又被瞪了一眼。
等她走后,秦霁望向对面的胭脂铺子,刚才一晃而过的身影正是停在了那儿。
看清人影后,她搭在窗橼的指尖一遍遍刮起了或深或浅的木纹。
视线停落在盛绿的槐树荫下,朱红官服的男子和绯裙姑娘站在一处,二人郎才女貌,语笑宴宴,画面赏心悦目,就连满树的粉花都似在为他们做陪衬。
陆迢递了一盒胭脂过去,刚才认错的绯裙姑娘亦捏着帕子要帮他擦汗作为回礼。
她抬头的一瞬,秦霁迅速转身离开窗边。
身上跑出来的汗似凝成冰雪,从外到里把秦霁凉了个透。
她靠在茶馆的壁后,却觉得身后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似乎那个穿绯裙的姑娘只要抬头就能看到自己,继而发现,她是陆迢的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