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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热茶全泼在了陆迢手上,茶盏摔碎在地时还冒着滚滚热气。一干人瞬时沸了起来,急切的说话声此起彼伏。
寻药膏的寻药膏,接凉水的接凉水,地上的碎瓷也来了人去收拾。
一堂的人里最为镇定的反倒是陆迢和他母亲。
永安郡主扶住急着要走过去看的老太太,“母亲,你别担心,他又不是小姑娘。”
老太太仍皱着眉,听见这话不太高兴,“那水是刚起的沸水,皮厚也不经这么烫。”
陆迢已经掀起月白宽袖,见状自己走了过去,“母亲说的是,祖母,我当真无事。”
他一面说,一面将那赤着的半截小臂送到两人眼前。那茶虽然冒出来的热气多,却不算太烫,不至于如此大惊小怪。
然而,三人目光一齐落下的那刻,脸色也跟着一齐沉了下去——
那截赤着的手臂上最红的还不是被热茶烫过的地方,而是五个弯弯的指甲印。
他昨夜没回府去做了什么可想而知。
拜秦霁所赐,面前两道目光一起摄过来时,陆迢终于在人生的第二十二年知晓了“尴尬”二字究竟是何种体会。
昨夜秦霁掐得用力,却感受不到丁点疼,原因便在于此。
陆迢面不改色,如常道:“祖母,母亲,此次出城还有一应事物需要筹备,此事急迫,我先回去安排示下。”
他拿出公务当幌子,二人亦无话可说,永安郡主眉梢一挑:“回去吧,记得给手上些药,留了疤怪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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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过去,陆迢一直没来。
榴园白日里越发过得安静。
夤夜时分,竹阁内的灯早已熄灭,满室昏黑。只在半开着的松鹤雕花格窗下,乌木小案的案面上淌了一段窄窄的,不甚明亮的月光。
伴随着轻轻一声吱呀,案面上那段月光变宽许多,继而一道影子又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