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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望见他脸色稍霁,又问:“大爷,咱们明日可回去?”
陆迢转着手上的扳指,几圈之后,沉声道:“现在回去。”
进了城,听到一句西边,赵望才知这个“回”指的是回榴园。
车辕辚辚碾过静夜,陆迢已把信上的事搁置一边,他靠在车厢,心绪仍是不宁。
连赵望都觉得她是个脾性温和的小姑娘。
的确如此。
当日吵架红了眼眶的是她,陆迢事后一遍遍回想,觉得自己的话太重太不该。
和秦霁在一处时,他总是会少去两分冷静,喜与怒都像过了一遍透镜,被成倍的放大。
陆迢不愿同她当仇人,更扮不上痴男怨女,她是他的外室,只如之前便好。
至于她是真情或假意,并不重要。
他们出发时弦月高挂在正空,等进了榴园再抬头,那弯月已转去西边,在墨蓝渐褪的天空发着微光。
已到了夤夜时分。
竹阁内,正对着屋门的后窗大大敞开,可疑的灰光泄满了案面。
陆迢进来时,一张椅子正从外面递过来,缓缓向下,试探着要轻放在案上。
那是带了梳背的榉木椅,雕饰繁多,拿起来有些重量,此时正在那人两只纤细的手腕之间摇摇晃晃。
秦霁今日费了许多功夫,终于寻到法子翻上墙,只是耽搁得晚了,过不得多久那两个人又要出来,不好白费功夫。
她在墙上扒了半天,双臂已经酸累无比,此时高举着椅子伸进窗里,晃晃悠悠越发明显。
正咬着牙要放下去时,手上忽而一轻——
椅子被人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