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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在门边对着里面行了个虚礼,“见过父亲,不知今日大费周章找我,所为何事?”
陆奉才从外边回来,发福的身躯喘起来抖得厉害。
他看向陆迢,这个儿子说话的语气仍是恭敬,但那恭敬配着这冷淡的神色,便多出了一两分古怪。
这份古怪一直都有,只是如今更为明显,像枣里钻出来的一条虫,让陆奉心生膈应。
他从椅背坐直,语声隐怒,“三日前,有一条来历不明的货船,从镇江过,经了你陆迢的手免查放行。”
是陈寻先前烦了陆迢多遍后所托之事。
“确是如此。”陆迢无意多言,唇边扯出一抹讽笑,“父亲的暗桩耐性不错,只是下次再掉进水里,未必能再爬得上来。”
清俊挺拔的青年立在门边,身上披着刺目毒辣的日光,迳望过来时,竟也刺到了陆奉的眼睛。
他皱眉冷斥,“我看你真是昏了头!国公府的世子去替他布政司卖命,你又能得什么好处?”
陆迢禁不住嗤笑一声,“您近日管得未免宽了些,叫儿子好不习惯。”
这话叫陆奉一哽,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他重重咳嗽几声,先递出台阶,缓声道:“此次是你一时行差踏错,如今回头犹且未晚。现在断了同陈寻那边的干系,先想想如何把此事收拾干净。”
那些人的事太大,明哲保身才是正当。
他一反常态敛起怒容,惺惺作态的严父模样叫陆迢心生厌憎,又生出了一丝怪异。
陆迢看向桌上那盏已冷的茶水,还未能将那突然冒出的怪异给抽丝剥茧,外面一道焦急的脚步声将其打断。
来人是梅香,急得说话都带了哭腔,“老爷,大爷,老太太午睡醒后忽然不好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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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正堂,国公府一大家子人都坐在这边,就连洛瑶也拖着伤过来了,眼眶红红,由着婢女在一旁安慰。
陆奉和陆迢两个嫡亲的血脉跟在大夫后头从里间卧房走了出来。
“尊老太太猝然晕倒乃头风所至,此症急险,好在刚才没磕到哪里。诸位不必过于紧张。她如今脉象还算平稳,只是这两日定要上心,好生看顾,勿说劳累,便是忧虑气结等劳累心气的事也不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