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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迢瞥见她眼眶湿润,垂在身侧的拇指微抬了抬,又负向身后。
她自找的。
他开门走了出去,秦霁听见隔间房门响动,神思方才平静下来。
那二十两银子还放在她腰间的荷包里,沉甸甸的,拉着秦霁的心也往下坠。
同商晚一起住了月余,她知道写话本没有表面那样风光挣钱。一个话本若是卖的好,商晚能到手的也不过五十几两。
自己在这里给她写了这么久,才写出一本,可平日开销住宿都是商晚在花费。
商晚待她,极好极好。
秦极此时不会抛下她不管。
她坐在镜前,拿着商晚平日抹的黄膏往脸上补涂了几层,想起馄饨摊上那些人所说——礼部尚书的女儿给通缉令画的像。
礼部尚书只有一个女儿,叫月河。月河同她要好过许久,只是后来闹出龃龉,总没见着面,一直拖成了隔阂,到如今已有一年多未曾往来。
秦霁看向镜中,没照出什么差错,便走出门去。先是在小二那里打听了一番,得知的确是官差抓走的商晚。
“州里的主簿亲自过来稳住她,听说还是个要紧的逃犯,把主簿也蒙骗了不少时候,这次特意戴罪立功,亏得小兄弟你同他住这么久也没出事。”
小二说的绘声绘色,叫秦霁怔了少顷。
乌连亲自押送?若真是如此,他何需叫自己避开呢?多抓个从犯岂不是功劳更大。
他虽不是侠肝义胆,却也有几分道义。
这些话想必是情急之下给自己脱罪的言辞。
秦霁问到了衙署的路,远远就看见衙署外有府兵森严地列在大门两侧。
她只好等在外边,换了好几家铺子坐,一直到傍晚,才见乌连从衙署大门走了出来。
他对着身旁的州官满脸谄笑,奉承话更是没有断过,直把人送上马车才收了笑,转回这边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