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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喉咙呛进许多烟尘,他的声音干哑无比,掩去了里面浸着的沉沉恨意。
佛经,佛经,秦霁根本不信这个。
花灯都不放的人,如何会来寺庙的长生殿供奉亡人?
赵望见他起身,心底一松,应道:“在,大爷,他现在被人押在外面。”
“带回榴园,我亲自审。”
话声分明再平淡不过,赵望却倏然打了个寒颤。
*
最初修建榴园,不全是为观赏之用。
榴园东厢的地下,陆迢命人打造了刑室与暗牢。暗牢建好后,陆迢为学业之故拜了老师,后来心性多有磨炼,渐渐不再在意此处。
因而他这刑室里面的东西虽然齐全,但从未启用过。
今夜是第一次见血。
陆迢夤夜走进刑室,出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他觉得喉间闷堵,想要吸入一些新鲜空气。一抬首,腥红的日光透过云层,透过寒风,直直刺进了眼中。
一夜过后,身上感受到的第一个知觉,是痛。
赵望远远就瞧见他眼中的血丝,一道又一道,细密的血丝几乎爬满两只眼睛,染变了色。
赵望端着铜盆走到他面前,面露担心,“爷,你先歇会儿吧,这手上的伤还没处置。”
不只是伤,大爷一回来就领着那净予进了刑室,到现在衣没换,脸也未洗。
他昨夜一径在火烧的狼藉中翻找,所著的锦衣华袍早就勾痕满满,到处都蹭上了火燎的灰。
大爷何曾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候?
便是当年老爷的手下的援兵没有赶到,大爷险些丧命之际,他也没把洁净这二字给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