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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转眼就到月末,天愈发变凉。
何老太太知道秦霁做噩梦的事后,当天便使人送来安神的汤药。
她送来的汤药自然管用,何家做了百年的药材生意,于医术一道亦有所通,听说何老爷还在的时候,是江省颇有名气的大夫。
喝过药后,秦霁再没做那些梦,也算好生歇息了一阵。
采莲打起珠帘进来,手中提着老太太屋子里的食盒。不一会儿,端起一碗冒着热气的莲子银耳汤就端到了秦霁面前。
“小姐,这是老太太吩咐给您送来的,昨日才从建宁送到的通心白莲,本是采买来做药用,老太太想着您这几日没什么胃口,分了一些出来叫熬汤给您补补。”
采莲的语气里满是歆羡。
何家三代单传,许多年前,一场洪涝带走了老太爷和老爷,府内单剩下老太太和一个独孙。
自那时起,府内大小事务都由老太太一手打理,她自己不苟言笑,治下亦是从严。
这样一个雷厉风行的老太太,偏偏三年前捡着小姐,在她面前就像变了个人,底下都偷偷说是几十年的慈母心重新长了出来。
秦霁接过来,拨动调羹,莲子香随着白气一同浮起,散出来的清香若雨后荷塘。莲子肉厚,齿咬即散,清甜的味道融在舌尖。
吃了两口,秦霁放下影青瓷盏,“你刚刚从祖母房里回来,可听着大表哥的消息了?”
何老太太有一个亲孙,年二十三四,走的是科举之路。前些年考中举人后便在外地为官,每年都要回来两次。
再有五日就是老太太的七十大寿,他信上说要回来,不知现在到了何处。
采莲摇摇头,“老太太也提了这事,说还不见传信回来。”
她狡黠一笑,“大公子的消息,小姐哪里用得着去问老太太?您给他去的信,便是大旱的时候也必有一封能回,何况如今舟马通畅的时候?”
采莲意指去年秦霁与何晟之间去信频频一事,这事再怎么小心也瞒不住房内的侍女,直到现在她们都误以为秦霁与何晟有些什么。
秦霁不多解释,只屈指弹她脑门,强调,“不许瞎说。”
“好嘛好嘛。”采莲捂头躲开,一偏首看见了案前整齐叠放的佛经,她探过身子,讶异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