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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霁没忍住笑了声,这一笑,头疼好了些。从远到近,脑中的一团乱絮渐渐清晰,变成一条条形迹分明的线。
她慢慢念出少年名字,“秦霄?”
秦霄止住哽咽,要揉眼睛。秦霁挡住了,拾起一边的帕子给他擦脸,浮腻的脂粉抹到帕上,少年原本的容貌显现出来。
三年不见,他眉眼间褪去了分别时的稚气,肤色也比那时沉,多出几分男子才有的英气。
好像大变了模样,可只要看见,秦霁又能一眼认出这是自己的弟弟。
她把帕子塞进他手里,“自己擦,我衣裳都被你哭脏了。”
秦霄揉着眼睛撇嘴,道:“我垫了帕子,不会弄脏,不信姐姐自己瞧。”
他垂首去提秦霁的袖口,双丫髻上挂着的流苏摇了摇,慢慢停下摆动。
秦霁与他一同垂首,看到了自己被提起来的广袖,他哭的小心,的确没弄脏。
大红的杭绸广袖,上面用金线绣着朵朵缠绕的并蒂花,缭乱人眼。
秦霁一怔,才想起自己原本还有一桩婚事。撩起车帘,外面是僻静的山野,不见有人。
“我从何家出来多久了?”
“不到一个时辰。”
外面驾车的是扶风,半回过身道:“小姐,这截山路快走完,前面是一个路口,过了那儿,咱们又能回到小路,两个时辰便能上船。”
秦霁思量少顷,“再赶快一些,我已经好多了,回去要紧。”
“是,小姐。”扶风听出她语气里的隐忧,赶着马车又快了些。
车辕辚辚往前,暮秋的山景从车轩一幕幕轮换而过,秦霁收紧掌心,攥住了嫁衣的丝织裙边。
陆迢这几日的所作所为让她费解。
三年过去,他还是不肯放过自己么?今日这一出,又是为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