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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今日需早起,马车上再睡?”
秦霁最是好哄的人,刚刚才记起自己成了亲,把他的话想过一遍,点了点头。
早起犯困的秦霁要比任何时候都迟钝。
没人比陆迢更清楚这一点。
与秦霁在一处许久,他知道她睡和起一向不要侍女服侍,是以房内现在只有他们二人。
她被他拉起来,坐在床上换衣。
说是秦霁换衣,她却只在穿袖的时候伸了伸手而已。整平衣襟,腰间系带,都由陆迢代劳。
全如三年以前。
秦霁半困半醒,看着自己的腰带被身后环过来的一双手系好,然后,目光跟着那手,侧身抬头,额角擦过陆迢下颌。
不待她反应,他先下床,唤了紫荷进来。
洗漱过后,他们在偏厅用早饭。
两碗松花饭,两碟素炒时蔬,和一碟蛋羹,上面洒了冬菇碎和火腿肉沫。
两人匆匆用完,便上了马车。
新妇第一日,是要拜见公婆的,陆迢的父亲病居金陵来不了,今日拜见的是永安郡主和长公主。
索性陆迢喊得及时,还不算晚。
车厢里,秦霁与陆迢坐在同侧,肩颈端直,此刻一点睡意也无。
陆迢掀开车轩处的竹帘,让日光透进来,搭话道:“我母亲是直爽之人,长公主亦没有宫中之人那般看重规矩,是个慈祥的老太太。”
“她们见到你,只有欢喜的份。”
“我知道了。”秦霁少了拘谨,扭头去看窗外。
这里是西街,早市出来不少摊贩,隔着如织的人流,目光蓦地停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