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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拿不出那么多银子!”萧大亨心情沉重,“叛乱既平,武将贪功渴战,转眼便是纠劾平叛官兵战时之过!因人及人,纷争一起,再念及今日之事,这把火还是会烧到内阁!”
沈一贯没护住王德完,没能按照承诺在月内规规矩矩地完成移宫和开讲。
尽管今天也一起哭告了,但朝野声誉处于最低点。
太子册立一事再现“推辞一年”的警告言论,此情此景与万历十九年何等相似?申时行最终就是因为这一点挂冠而去。
如今太子马上都二十岁了,若今年或者明年仍旧定不下来,想都不用想,沈一贯到头了。
他若倒了,萧大亨撑得起浙党?
“阁老,万不能再等了!”萧大亨再次劝道,“国本大事、矿税之祸、三殿三门大工、三军犒赏,若一件都不能办妥,转眼弹章毕至啊!后三者更难,国本大事既有百官哭门,群情鼎沸一触即发,反倒只需陛下一道明旨!如此,既抚群臣,又释朝野之疑。而阁老威望既振,其他事便好办了!”
沈一贯左思右想,最后终于点了点头:“言之有理。无论如何,群臣知道陛下终归会寻理由。内阁上不上题本,册立迁延之过这顶帽子还戴不到我头上。柔懦而不敢具本奏请,那才是内阁之过!”
“阁老想通了!”萧大亨大喜。
“播州既平,人心思定,便以此为由吧!”沈一贯下定了决心,“我不日便上题本!”
沈一贯还在拟题本,当天黄昏前就又有明文敕旨来。
“……田公公,这不合规矩。”沈一贯听完旨意,震骇莫名地看着田义,“皇长子陪祭太庙?”
“怎么不合规矩?”田义问了一句。